“鮑伯,我還是有點擔心……”一行人進了屋,其中一人開口道。
“擔心什麼?”鮑伯,也就是領頭人問道。
“明明有休息的地方,他們三個卻不進來,說不準這裡有什麼古怪……再說那兩個人看著也不像是一般的人……”
“得了吧,佩斯。你這一路上擔心這個擔心那個的,到現在不是好好的嘛。”又有一人接話道,他已經直接躺下了,實在不想再長途跋涉了。
“你知道電影裡什麼人死最快嗎?就是你這種隻會反駁正確建議的人。”佩斯開口嘲諷道。
“哼,真正死太快的是那些特立獨行,脫離大部隊的人。佩斯,有膽你就自己出去。”這說的佩斯都說不出話來了,這人會不會死不知道,但是他覺得自己要是真的出門那是真的可能第一個狗帶的了。
“好了,好了,要是真的有危險,他們幾個人離我們又不遠,也逃不開的。今天就在這裡好好休息,做好值守,有危險立馬示警,我們這麼多人在,不會有問題的。”鮑伯看兩個人劍拔弩張的,開口說道。
這下所有人都是背靠背席地而坐,他們也是走了一天了,大腿早就僵硬得差點沒法彎曲了。
房子裡彌漫著濃重的塵土和黴味,但相比外麵的寒冷和潛在危險,四麵牆壁帶來的心理安全感讓他們暫時鬆了口氣。一放鬆個個是又累又困又餓的。
“先起來,檢查一下有沒有其他入口,把門堵上!”鮑伯命令道,手下幾人磨磨蹭蹭地起來行動。窗戶早已被厚厚的爬山虎封死,隻有月亮微弱的光線透過葉隙滲入,形成斑駁詭異的光斑。
“老大,這……好像有動靜?”一個靠在牆邊的瘦小男人,代號“老鼠”,有些不安地小聲說道。他感覺有什麼細小的東西劃過了自己的後脖子,傳來極其細微的觸感。
“彆自己嚇自己!風吹動了爬山虎而已!”鮑伯將從窗外伸進來的一截藤蔓扯斷,扔在地上,嗬斥道。
但眼神也警惕地掃過那些在昏暗光線下如同靜止浮雕般的黑色藤蔓。他扯了扯窗戶上一根較粗的藤蔓,藤蔓毫無反應。“看,沒事!趕緊休息,明天還要趕路,順便……”他陰冷地笑了笑,“把外麵那三個肥羊解決了。”
鮑伯將搶來的那個大包裹放在屋子中央,迫不及待地開始清點“戰利品”,這也讓其他人的注意力轉移到了中間,都在謀算自己能分到多少物資,暫時將對環境的細微不安壓了下去。
沒人注意到,被鮑伯扯過的那根藤蔓慢慢回到了原先的位置,以及牆壁上、天花板上無數類似的藤蔓,表麵正滲出一種極細微、幾乎看不見的透明粘液,空氣中開始彌漫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甜膩中帶著腐臭的氣味。
變化發生得悄無聲息,卻又迅猛無比。
最先遭殃的是最外圍的“老鼠”。他正低頭擺弄著壓縮餅乾的外包裝,這是他剛剛分到的,今天幾乎一天沒有東西吃了,這個時候,壓縮餅乾在他眼裡比烤雞都還要誘人了。
剛要把壓縮餅乾塞嘴裡,突然感覺脖頸一緊,一股巨大的力量將他猛地向後拽去!“呃!”他隻來得及發出半聲短促的驚呼,整個人就被好幾根不知何時活過來的、如同黑色巨蟒般的藤蔓死死纏住,瞬間拖離地麵,緊緊按在了牆壁上!
“——!”剩下的那聲被硬生生勒回了喉嚨。更多的藤蔓蜂擁而至,纏繞上他的四肢、軀乾,甚至頭部。它們的力量大得驚人,骨骼被擠壓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咯”聲。“老鼠”的眼睛驚恐地凸出,布滿血絲,身體像被巨蟒纏住的獵物,劇烈地抽搐著,但反抗在絕對的力量麵前顯得如此徒勞。
“敵襲!!”鮑伯反應最快,看到“老鼠”被拖走的時候,就吼叫著抬起槍口,但屋內空間狹小,人影晃動,他根本無法有效瞄準那些靈活如毒蛇的藤蔓。
“砰!砰!”幾聲零星的槍響震耳欲聾,子彈打在藤蔓上,濺起少量暗綠色的汁液,但相對於藤蔓龐大的數量和堅韌程度,這點傷害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反而徹底激怒了這些捕食者!
刹那間,整個屋子“活”了過來!
牆壁上、天花板上,所有看似靜止的黑色爬山虎藤蔓都瘋狂舞動起來,如同無數條來自地獄的觸手!它們從四麵八方襲來,速度快得隻剩下一道道黑影!
“啊——!”一個正端著槍掃射的人被從破窗縫隙中閃電般刺入的藤蔓貫穿了肩膀,慘叫著被拖向窗外,身體卡在窗框上,更多的藤蔓纏繞上來,瞬間將他包裹成一個不斷縮緊、扭曲的黑色“繭”。
另一個人心生膽怯,想衝向門口,卻被地上突然彈起的藤蔓絆倒,還沒等他爬起,數根藤蔓已經纏上了他的雙腿,將他倒吊著提起,頭下腳上地甩向天花板!“嘭!”的一聲悶響,他的腦袋與水泥天花板來了次親密接觸,鮮血迸濺,隨即也被迅速包裹。
混亂、慘叫、槍聲、骨骼碎裂聲、藤蔓揮舞的破空聲……交織成一曲死亡交響樂,屋內變成了地獄。藤蔓不僅力量巨大,它們表麵分泌的粘液似乎還具有強烈的腐蝕性,被纏住的人的衣服和皮膚迅速冒出白煙,發出“滋滋”的聲響,帶來難以想象的劇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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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伯作為老大,自然無力過人,他憑借過人的力量和反應,一手用槍掃射,一手用匕首砍斷了幾根襲向他的藤蔓,腥臭的綠色汁液噴了他一身。但他砍斷一根,立刻有十根補充上來。
隊友接二連三被纏住,到最後就剩下鮑伯一人。他想衝向門口,卻發現門已經被厚厚的藤蔓牆徹底封死。“不!不!!”他絕望地嘶吼,瘋狂地開槍掃射,但子彈打在蠕動的藤蔓牆上,如同泥牛入海。
就在這時,一根比其他藤蔓更粗壯、頂端甚至帶著尖銳木質化突刺的主藤,如同蓄勢已久的幕後王者,從天花板的中央悄無聲息地垂落,精準地繞過了鮑伯揮舞的匕首,在他驚駭的目光中,猛地纏住了他的脖頸!
“咯啦……”清晰的頸骨斷裂聲淹沒在周圍的喧囂中。鮑伯的身體猛地一僵,眼中的光彩迅速黯淡,手中的槍和匕首都“哐當”掉地。
那根主藤緩緩收緊,將他高大的身體提離地麵,與其他被捕獲的“獵物”一樣,拖入藤蔓叢生的牆壁深處,成為了滋養這株變異植物的又一份養料。
不過一兩分鐘,屋內的所有聲響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