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委會主任一聽調查組來意,眉毛頓時立了起來,茶缸也被重重磕在桌上,嘴巴一張就想罵人了。
但是看到調查組的人,還是咽下怒火,解釋道,“同誌,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要調查水淼同誌。在我看來,她是最赤忱不過!這些年,她一直拿自己的津貼幫助烈士子女,幫助他們讀書。最開始,還隻有十幾個,這些年越來越多,都有三十幾個了!除了最開始報道過,後麵的事她也不讓聲張,可我們都看在眼裡!”
說著還讓周建國把名冊拿出來,裡麵一筆筆都是水淼資助的記錄,這麼多年下來,加起來也是一筆天文數字了。這看得調查組眾人都瞠目結舌,他們沒想到居然這麼大手筆,這要是說水淼沽名釣譽,老百姓一人一口唾沫都要淹死他們!
為確保萬一,調查組還找了幾家烈屬。一位烈士的老母親,拉著小孫子,一聽來意,就急了,抹著眼淚說:“要不是水淼同誌,我這孫子彆說上學了,就是命都不一定在了!他爹走得早,他娘改嫁了,就我們祖孫倆……之前孩子發燒了,要不是水淼同誌墊的醫療費,都……救不回來了……她是大好人!你們可不能冤枉好人!”其他幾家也紛紛作證,情真意切。
創作思想方麵,調閱所有作品評議後,結論是:水淼同誌的作品基調健康向上,熱情謳歌了戰士和勞動人民,個彆對舊社會遺留現象的批判是為了襯托光明,符合黨的文藝方針。她在整風期間的發言記錄也顯示態度誠懇,意見建設性,談不上“消極抵觸”。
水落石出,舉報純屬惡意誹謗。調查組的領導親自找水淼談話。
“水淼同誌,調查結果已經清楚了,那些舉報內容都是不實之詞,組織上已經澄清。我代表黨委向你表示歉意,也對你長期默默資助烈屬、幫助群眾的高尚行為表示敬意!希望你放下包袱,繼續創作。”
水淼心裡鬆了口氣,但語氣依舊平靜:“謝謝組織查明真相。我隻是做了一個黨員、一個文藝工作者該做的事。”
領導點點頭,語氣轉為嚴肅:“至於寫舉報信的人,雖然匿名,但我們已有判斷。這種出於個人嫉妒、捏造事實的行為,極其惡劣,一定會嚴肅處理!”
水淼沒有關心捏造事實的人會是什麼下場,就算這次僥幸躲過了,但是在這個年代,在接連而來的鬥爭中,也無法獨善其身。
這次風波,反而讓水淼的形象更加高大。人們佩服她的才,更敬重她的德。然而,水淼內心卻更加沉靜審慎,深知個人在時代浪潮中的位置,越發堅定要埋頭創作,用作品說話。
個人際遇的風波剛平,一場關乎生存的考驗便接踵而至。今年春夏,水淼所在的省份遭遇數十年未遇的特大旱災。整個夏天,天空像水泥糊了底,一滴雨不見。烈日灼烤,河塘乾涸,田地龜裂,禾苗成片枯死。秋收幾乎絕產,糧食供應立刻空前緊張。
城裡,糧食定量一降再降。那點米麵得掐著指頭算著吃,粗糧比例猛增。肉蛋油成了夢裡才有的奢侈。黑市糧價飛漲,普通人望而卻步。饑餓的陰影籠罩下來。
水淼家情況稍好,她之前就悄悄屯糧,稿費也能在政策內買點高價品補充。但看著日漸見底的米缸,水淼也感到了壓力。家裡飯菜質量驟降,清湯寡水,窩頭硬得像石頭。人們見麵聊的都是“吃什麼”、“哪能弄到糧票”。安國都變得懂事了,以前隔段時間還會嚷著要吃肉,但是現在,有什麼吃什麼,一點都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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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周末清晨,天剛蒙蒙亮,院門被輕輕敲響。方滿福起身開門,隻見大兒子陳貴風塵仆仆站在門外,滿頭大汗,肩上扛著個沉甸甸的麻袋,手裡提著個蓋藍布的籃子。
“娘!”陳貴喘著氣,“我瞅著這天一直不下雨,心裡慌,城裡肯定更難。這是我和老二兩家湊的,還有大妞非要塞進來的一點。”
水淼聞聲也出來了,看到陳貴和地上的東西,心頭一熱,喉嚨發緊:“大哥!你這……你們自己都難……”
“哎呀,快彆這麼說!”陳貴把麻袋小心放下,又把籃子輕輕放桌上,搓著手,臉上是憨厚又執拗的神情,“再難,咱地裡總能刨食兒!自留地種的紅薯、南瓜,頂餓!這是一袋新挖的紅薯,還有些曬乾的豆角、野菜乾。籃子裡是攢的十幾個雞蛋,自家做的醬菜,給娘和你換換口。老二前陣子進山,碰巧打了隻野兔子,風乾了捎來,不多,就嘗點肉腥。”
他說著掀開籃子上蓋的布,裡麵是小心堆著的十幾個大小不一的雞蛋,旁邊是黑陶罐和一小串風乾的兔肉。
“這雞蛋和肉……留給孩子們吃啊……”水淼看著那些雞蛋,知道這在鄉下多金貴。
“孩子們有口吃的,你放心。”陳貴擺擺手,“鄉下再咋樣,雞鴨總能喂幾隻。城裡啥都要票,娘也是你養著的,我們出點東西算什麼!”
正說著呢,又有人找過來,是石頭和他爺爺,老人家一手牽著孫子,一手提著個小布口袋。
“水同誌。”老人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家裡沒啥好的,給你們帶點新磨的玉米糝,熬粥可香了,嘗嘗鮮。”
他將布袋子給了石頭,推了推他,讓他上前把東西放下。
“哎呦,使不得,使不得!”方滿福連忙推辭,自己兒子的,她還收了就收了,這爺孫倆的,她怎麼能收啊,但還是拗不過兩人。
水淼則堅持要幾人留下吃早飯。方滿福手腳利落地生了火,用新送來的玉米糝熬了一鍋稠粥,蒸了幾個摻了紅薯絲的窩頭,切了一碟醬菜,又把那風乾兔肉取下一小塊蒸熟撕成絲。
石頭早就餓了,唏哩呼嚕喝了兩大碗粥,被爺爺敲了頭,才回過神,不好意思放下碗。
陳貴倒是沒這麼小心,吃完了滿足地抹抹嘴:“還是娘熬的粥香!城裡這日子也是不易。娘,你們多保重,缺啥少啥,捎個信兒,隻要咱家有,說啥也給你們弄來!”
送走了陳貴和烈士家屬,水淼和方滿福看著堂屋裡的那袋紅薯、一籃雞蛋和小袋玉米糝,久久無言。
“你做得對的,幫了彆人,也是幫自己。”方滿福對水淼說道。這段時間,樁樁件件,要不是水淼當初有一顆善心,就不會有現在的善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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