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另一隻手終於丟開了那無用的上衣,帶著薄繭的指腹,輕輕觸上了她滾燙的臉頰,拭去一滴不知是水漬還是淚意的濕痕。他的動作很慢,帶著試探。
丁秋楠在他指尖碰觸臉頰的瞬間,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濕成一簇簇,劇烈顫抖。她偏了偏頭,似乎想躲開這親密的觸碰,嘴裡溢出更破碎的聲音:“我.......我好想你。”
丁秋楠說完這句話的臉頰卻不由自主地,追隨著他手掌的溫度,像渴求溫暖的小獸,輕輕蹭了蹭他的掌心。
兩個人本就是坐在床上,如今丁秀蘭整個人都快鑽到劉國棟的懷裡。腦袋不停的往劉國棟這邊蹭,這樣劉國棟。一時之間也看著懷裡的丁秋楠就像是一團烈火。
劉國棟隻感覺體內猶如。萬馬奔騰。美人在懷,他哪裡還控製得住。
這時候就需要劉國棟踢出那臨門一腳。丁秋楠摟住劉國棟的脖子,劉國棟則是主動低頭吻了下去。不再給丁秋楠任何反抗的機會,堵住對方的嘴,不讓對方說出後悔的話。
窗外不知什麼時候,竟然開始了落下了雨點,打在倉房內,劈裡啪啦。房間內的風狂,和外麵的雨聲相比更顯得輕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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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不知何時停了,倉庫外簷角偶爾滴落積蓄的水珠,發出清脆的“嗒、嗒”聲,襯得屋內愈發安靜,煤油燈的光已燃到豆大一點,昏黃朦朧,給所有物件都蒙上了一層溫柔。
丁秋楠枕在劉國棟的臂彎裡,身上胡亂蓋著他的外套,自己的襯衫皺巴巴團在一邊。她臉上的紅潮未完全褪去,眼眸卻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清亮水潤,像被雨水洗過。她側著身,手指無意識地在他胸膛上畫著圈,觸感輕柔酥麻。
“劉國棟……”她聲音細細的,帶著事後的綿軟和一絲不易察覺的依戀,連名帶姓地叫他,卻比任何稱呼都親昵,“我以前覺得,我這輩子大概就這樣了,在醫務室看看病,看看書,等人介紹個差不多的對象,按部就班地結婚、生孩子。”她頓了頓,指尖停在他心口的位置,“可現在,我好像……不想按部就班了。”
她抬起眼看他,長長的睫毛上似乎還沾著未乾的濕氣:“我心裡……全是你了。從交流那時候就是。你救人的樣子,你說話的樣子,你拒絕送我……又答應幫我的樣子。”她往他懷裡縮了縮,聲音更小,近乎呢喃,“你彆笑我……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是……管不住自己。”
這不是多麼熾烈的誓言,卻像涓涓細流,滲入縫隙,帶著孤注一擲交付全部的溫熱。劉國棟手臂收緊了些,低頭在她發頂落下一個很輕的吻。他沒說話,但胸膛平穩的起伏和手臂傳遞的力量,本身就是回應。
丁秋楠感受著那份無聲的包容,心裡像浸滿了溫熱的蜜糖。她皺了皺鼻子,帶著點撒嬌的意味:“你以後……不能裝不認識我。也不能……隨隨便便就把我送回家,像打發什麼似的。”她想起剛才他公事公辦要送她走的樣子,忍不住用指尖輕輕戳了戳他。
“好。”劉國棟終於開口,聲音帶著事後的微啞,卻異常溫和,“不裝不認識,也不隨便打發。”他握住她作亂的手指,包在掌心。
兩人又靜靜依偎了一會兒,享受著這暴風雨後的安寧。丁秋楠的目光無意中掃到地上依舊鼾聲震天的崔大可,眉頭微微蹙起:“那他……怎麼辦?就扔在這兒?”
劉國棟連眼皮都沒抬一下,語氣平淡無波,甚至帶著一絲冷意:“不用管。睡醒了,他自己知道回去。”他頓了頓,補充道,“敢動歪心思,還想占你便宜,讓他在這兒躺一晚上,算便宜他了。”
“剛才他可是聽了一半。”
“你還好意思說,我剛才不是忍不住嗎......占我便宜?”丁秋楠聞言,先是一愣,隨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肩膀輕輕抖動。她仰起臉,眼神亮晶晶地看著劉國棟,帶著促狹和嬌嗔,“劉大科長,你這話說的……今晚這便宜,不都讓你給占光啦?”她特意拖長了占光兩個字,眼波流轉,意有所指。
劉國棟被她這話噎了一下,看著她那副得了便宜還賣乖、又嬌又媚的小模樣,心頭一癢,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她挺翹的鼻尖:“惡人先告狀是不是?丁秋楠同誌,你摸著良心說,今晚是誰主動的?是誰把我往床上帶的?嗯?”他刻意壓低聲音,帶著戲謔的反問。
“我……我哪有!”丁秋楠的臉騰地一下又紅了,比剛才更甚,連耳朵尖都像要滴血。她羞惱地揮開他捏著自己鼻子的手,一雙粉拳沒什麼力道地捶在他結實的胸口,“你胡說!明明是你……是你……哎呀!”她說不下去,把發燙的臉埋進他懷裡,聲音悶悶的,帶著無限嬌羞,“反正……反正就是你不好!折騰死人了……”
她這欲蓋彌彰的害羞和沒什麼威力的控訴,惹得劉國棟低低笑了起來,胸腔震動。他任由她小貓似的捶打,隻將人更緊地圈在懷裡,下巴抵著她柔軟的發頂,嗅著她發間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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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滴水聲漸漸稀疏,倉庫裡,隻剩下兩人交纏的呼吸和低語.
“這種事兒,是這種感覺!”丁秋楠,此時身子被汗打濕,趴在劉國棟的懷裡,感歎著。
剛才那種感覺。丁秋楠覺得並不是十分美妙,並不是像自己同事說的那樣,每時每刻飄在雲端,剛開始差點兒後悔,尤其是在見到小國棟的時候。
那種東西,怎麼可能?
“第一次,這很正常,以後慢慢就好了。”劉國棟揉了揉丁秋楠的腦袋,笑著說道。
麵對劉國棟。所說的話,丁秋楠還是有些不相信的,可卻是打心底喜歡劉國棟,所以對方說的話。即便是不相信,但也覺得是真的。
溫存的時間在悄語和依偎中流逝,窗外的夜色愈發濃重。
劉國棟估摸著時間,再晚,丁秋楠家裡該擔心了。他撐起身,衣物摩擦的窸窣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丁秋楠還躺在那兒,身上蓋著他的外套,裸露的肩頸和鎖骨在昏黃殘光裡泛著如玉般細膩的光澤。
劉國棟目光不由自主地流連,那曲線在朦朧中依舊驚心動魄。丁秋楠察覺到他的視線,臉上剛褪下不久的紅暈又悄悄爬了上來。她羞惱地拉高外套,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聲音又輕又軟:“看什麼看……還沒看夠呀?羞死人了……”
劉國棟低笑,一邊整理自己的襯衫,一邊故意逗她:“剛才不都看過了?這會兒倒害羞起來了。”他搖搖頭,學著某種腔調,“女人啊……”
“那……那不一樣!”丁秋楠急了,裹著外套坐起來,伸手輕輕捶了他胳膊一下,“剛才……剛才那是……反正現在不許看!你轉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