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做使者的，肯定都不笨。
烏特弗斯不是不明白，而是做不了主。所以他才說……自己不太明白，但總督加龍應該明白。
回到熱遮蘭城後，就跟加龍說了談判的情形。
聽完烏特弗斯的報告，加龍很是矛盾。
加龍並不是很擔心王昊強攻熱遮蘭城，這座城修得高大堅固，有一百多門大口徑火炮。外麵的紅毛港也修有堅固的炮台，有數十門大口徑炮守著。
雖然此前被偷襲了兩次，但是要想攻下港口和熱遮蘭城，卻不是那麼容易的事，非得付出慘重代價不可。
加龍真正擔心的，是明國與西班牙的聯合！
如果明國皇帝決定與西班牙聯合，鄭芝龍也必然會聽命於明國的皇帝。那麼，荷蘭在西太平洋的航線將被徹底切斷。
不僅如此，在南亞、東南亞、大平洋島嶼上的殖民地都得放棄。而如果因此影響到正在進行的“荷西戰爭”那就麻煩了。如果真要是那樣，由此而導致荷蘭亡國都有可能！
這件事確實太嚴重了。
這不僅牽涉到荷蘭在全世界的殖民地，還牽涉到荷蘭的存亡。如果處理不好，自己就會成為全體荷蘭人民的千古罪人！
越想越心驚，越想越害怕！
權衡再三，加龍還是不敢去冒得罪王昊的風險。
於是，為了能夠獲得繼續談判的機會，隻好讓烏特弗斯帶上十萬兩白銀，再次前往求見王昊。
……
福船上，王昊收了銀子之後，對烏特弗斯客氣多了。
不僅很痛快地接見了烏特弗斯，還讓人給烏特弗斯倒了一杯茶水。
烏特弗斯乘機說道“咱們的戰艦，有些被將軍繳獲，不知將軍能不能退還給我們。”
“這不可能。”
王昊搖了搖頭道“那是戰利品，因為在戰爭中，這些戰艦給本將的軍隊也造成了一些損失，本將要用這些戰艦來恢複自己的實力。所以，這一點免談。”
“咱們可以用重金贖回。”
“免談，再多的錢也不行。”
烏特弗斯無奈，隻好又道“那麼……那些戰俘呢，咱們總督希望能夠將戰俘贖回。”
“這個也免談。”
王昊道“所有為俘虜，都已經被用戰艦送往明國的京師，已經出發兩天了，想追也追不上了。
如何處置他們，也不再是由本將說了算，而是得咱們皇帝陛下說了才算。”
這當然是借口。
實際上，那些人現在恐怕早已進入了鯊魚的肚子了。
王昊故意扯上明朝皇帝。
隻不過是狐假虎威而已。
果然，烏特弗斯見王昊提到明國皇帝，頓時便變得更加緊張起來。
臉上堆笑，露出一副諂媚的表情，試探著問道“將軍此次前來，是明國皇帝陛下的意思？”
“當然。”
王昊揮了揮手，讓典虎將兩年前崇禎給的那封“密旨”拿來，遞給烏特弗斯道“本將乃是欽差大臣，是代替皇帝陛下巡視海疆。因此，你們得明白，此次攻打大員，不是本將個人的行為，而是本將背後的皇帝陛下的旨意。”
依舊是狐假虎威。
烏特弗斯聽了王昊的話，果然非常緊張。
卻聽王昊又道“不過嘛……本將身為欽差大臣，有些事還是可以做主的。這就得看你們的態度了。”
“這個好說。”
烏特弗斯趕緊說道“那麼……大將軍的意思是……”
“租借五年！”
王昊道“看在你們建設大員島也花了不少錢的份上，本將會向明國皇帝求情，將大員島租給你們五年。
但是，這五年的……前三年的租金，你們得一次付清！
這樣的話，本將才能幫你們在明國皇帝麵前說話。皇帝陛下受到了你們的前三年的租金之後，本將再去做保，皇帝陛下才有可能做出讓步。”
見到烏特弗斯有些猶豫。
便又意有所指地說道“至於……五年之後如何，可以等到五年之後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