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狀態,遠比簡單的要複雜得多,它讓飛船進入了一種深度的量子休眠,在外界看來,它就是一堆毫無價值的廢金屬,任何常規的掃描方式,無論是電磁波、熱成像還是引力探測,都無法偵測到其內部微弱的能量反應,更重要的是,飛船的所有關鍵數據,包括航行日誌、技術藍圖、甚至是風少下載的那些遊戲存檔,都已經被一層無形的量子密碼所層層包裹,這是一種基於量子糾纏原理的加密方式,理論上,除非擁有陳楚此刻生成的、獨一無二的,否則任何試圖從外部強行啟動、檢索或破解這艘飛船的行為,都會導致其內部數據在瞬間發生鏈式坍塌,徹底化為無意義的亂碼。
好了!當最後一個指令輸入完成,陳楚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額頭上早已布滿了細密的汗珠,他轉向同樣一臉緊張的風少,用眼神示意他準備就緒。
風少點了點頭,又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的表情,他深吸一口氣,雙手在胸前快速結出一個複雜而古樸的手印,口中開始念念有詞,吐出一連串低沉而富有韻律的音節。
與此同時,陳楚也按照風少之前所教的法門開始,電光火石之間,奇跡發生了,原本清晰地坐在駕駛艙座椅上的陳楚和風少,他們的身體輪廓開始變得模糊、透明,仿佛變成了兩尊由流動的水銀構成的雕像,緊接著,他們的身體開始分解,不是血肉橫飛的恐怖場麵,而是一種無比奇妙的、向更微觀層麵的轉化,他們的血肉、骨骼、衣物,所有的一切,都在瞬間失去了物理形態,化作了億萬個閃爍著淡金色光芒的微小粒子,如同一陣金色的風暴,在駕駛艙內盤旋了一瞬。
下一秒,這片由無數金屬原子分子構成的金色風暴便呼嘯著融入了這艘巨大的宇宙飛船之中,它們穿過座椅的合金支架,滲入控製台的金屬外殼,流淌進遍布船體的能量管線和數據纜線,駕駛艙內,瞬間變得空無一人,仿佛那兩個人從未存在過,他們,已經以一種超越凡人理解的方式,成為了這艘宇宙飛船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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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風少將這門名為金遁術的奇特法術傳授給陳楚之後,這已經不是陳楚第一次使用它了,然而,每一次的體驗,都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撼與新奇,當他的意識與身體一同化為無數金屬原子,融入這艘龐大的鋼鐵造物時,一種難以言喻的奇異感覺瞬間包裹了他。
他的感知能力,在這一刻被放大了億萬倍,並且以一種全新的形式展開,他不再擁有視覺、聽覺、嗅覺、觸覺這些屬於人類的感官,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全方位的、無死角的同化感知,整艘長達數公裡的宇宙飛船,都仿佛成為了他身體的延伸,他不再是飛船裡,他這艘飛船。
這種感覺極為奇妙。飛船的每一塊裝甲板,都成了他的皮膚;每一條纜線,都成了他的神經;每一根斷裂的金屬梁,都成了他骨折的肢體。他能清晰地到,在飛船墜毀時,船頭那塊最堅固的複合裝甲是如何在與巨樹的連續撞擊中,從邊緣開始一寸寸地扭曲、變形,最終因為無法承受巨大的剪切力而崩裂開一道長達數十米的恐怖豁口。他能到那塊裝甲在斷裂時發出的、並非通過空氣傳播、而是直接在金屬晶格結構中震蕩的。
陳楚的意識順著船體的結構蔓延,他到了那些在劇烈撞擊中被硬生生扯斷的能量管線,他能感覺到管線斷口處殘留的能量正在緩慢地逸散,像是一個不斷滲血的傷口,他甚至能分辨出哪些是主能源管道,哪些是負責環境控製的冷卻液管道,因為它們在原子層麵上的是截然不同的,主能源管道的斷口處,殘留的能量粒子活躍而灼熱;而冷卻液管道的斷口,則散發著一種深入骨髓的感,讓構成他一部分的金屬原子都為之戰栗。
他能感受到飛船的——那根貫穿了整個船體、起著主要支撐作用的中央龍骨,在撞擊中發生了多處結構性損傷,其中最嚴重的一處,幾乎被攔腰折斷,隻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部分還勉強連接著。他能到那些斷裂處參差不齊的金屬茬口,鋒利得如同史前巨獸的牙齒,他甚至能感知到,由於龍骨的斷裂,整個飛船的重心都發生了偏移,導致船體內部的應力分布變得極不均勻,一些完好的部分也正在承受著巨大的、隨時可能崩潰的壓力。
這種人船合一的狀態,賦予了他一種近乎的視角,陳楚不再需要通過儀器和屏幕去了解飛船的狀況,他本身就是最精密的探測器,飛船的每一個損傷細節,每一個細微的結構變化,都如同他自己身體上的傷口一樣,被他清晰無誤地感知著,這種感知是如此的直接,如此的深刻,讓他對這艘飛船的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感同身受的理解,它不再是一堆冰冷的鋼鐵,而是一個遍體鱗傷、奄奄一息的同伴。
他甚至能夠到風少的存在。
風少同樣化為了金屬原子,融入了飛船的另一部分,陳楚無法像正常交流那樣到風少的聲音,但他能感覺到一股與自己同源、但又略有不同的意識波動,就在離他不遠的另一段船體結構中。
在這種奇特的金盾術狀態下,兩人之間的溝通變得前所未有的直接和深刻,他們不再需要語言,不再需要聲音,甚至不再需要表情和手勢,他們的意識如同兩股交融的電流,在飛船的金屬結構中自由流淌,彼此交彙、碰撞、融合。
這種心靈層麵的直接交流,讓他們的配合變得天衣無縫。陳楚隻需要一個念頭,風少就能立刻理解他的意圖;風少的任何情緒波動,也會瞬間傳達給陳楚。他們就像是一個擁有兩個大腦的超級生命體,思維同步,行動一致,完美無瑕。
就在陳楚沉浸在這種與飛船融為一體的奇妙感覺中時,一陣急促而粗暴的震動突然傳遍了整個船體,那震動不是來自內部係統的故障,而是來自外部的強烈衝擊。
陳楚的意識瞬間警覺起來,他到的景象:那群踩著飛行滑板的武裝人員,已經抵達了飛船墜毀現場。
他們沒有絲毫的猶豫,更沒有任何的試探,這些身穿外骨骼鎧甲的士兵,如同一群饑餓的禿鷲撲向腐肉一般,粗暴而高效地撕開了飛船已經支離破碎的外殼,他們使用的工具極其先進,那些看似堅固的合金裝甲板,在他們手中的等離子切割器麵前,脆弱得如同紙張,刺眼的藍白色光束在金屬表麵遊走,所過之處,鋼鐵瞬間汽化,留下光滑如鏡的切口。整個過程乾淨利落,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
這些入侵者對飛船結構的熟悉程度,他們沒有像普通的搜救隊那樣,從最容易進入的艙門或破損處開始探索,而是直接選擇了最短、最直接的路徑,徑直朝著飛船的心臟——主控室衝去。他們的行進路線精確得如同gps導航,每一個轉彎,每一次選擇,都顯示出他們對這種型號飛船內部構造的深度了解。
從這些人迅速而精準的動作中,陳楚可以確定,這絕不是一群普通的士兵或者搜救人員,他們都是訓練有素的精英戰士,而且,他們對宇宙飛船的結構了如指掌,這種熟悉程度,隻有兩種可能:要麼他們曾經大量接觸過類似的飛船,要麼他們本身就來自一個擁有高度發達航天技術的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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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哪種情況,都意味著這顆看似原始的星球,隱藏著遠比表麵更加複雜和危險的秘密。
陳楚通過飛船的神經網絡,清晰地感知著這些入侵者的每一個動作,他們的腳步聲在金屬走廊中回響,每一聲都如同重錘敲擊在他的心上,他能感覺到他們身上散發出的殺氣和冷酷,那是隻有經曆過無數戰鬥的老兵才會擁有的氣質,他們的呼吸平穩而有力,心跳如同精密的節拍器,顯示出極高的身體素質和心理素質。
很快,這群不速之客就衝入了主控室。
陳楚能他們在空蕩蕩的駕駛艙內四處搜索,激光槍的瞄準器在黑暗中劃出一道道紅色的光線,他們的動作專業而謹慎,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每一個可能的藏身之處都要仔細檢查。
結果可想而知——他們一無所獲。
因為此刻的陳楚和風少,已經不再是血肉之軀,而是構成這艘飛船的無數金屬原子中的一部分,他們就在這些士兵的腳下,就在他們觸手可及的控製台中,就在他們正在搜索的每一寸空間裡,但卻如同幽靈一般,完全無法被察覺。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對陳楚和風少來說,簡直就是一場煎熬,這群武裝士兵開始了地毯式的搜索,他們不僅要尋找可能的幸存者,更重要的是,要清點和掠奪飛船上的一切有價值物資,他們的行為粗暴而貪婪,完全不像是什麼正規軍隊的救援行動,更像是一群訓練有素的強盜在進行有組織的搶劫。
在這段漫長的時間裡,陸陸續續又有大批的士兵趕到現場,他們不僅僅是踩著飛行滑板而來,還駕駛著各種重型的懸浮運輸車,這些車輛造型奇特,通體呈現出深灰色的金屬光澤,底部裝載著強大的反重力引擎,能夠在複雜的森林地形中自由穿行,車廂巨大而堅固,顯然是專門為運輸大型物資而設計的。
陳楚通過飛船的感知網絡,這些強盜般的士兵將飛船上的物資一件件地搬走,他們的目標明確而全麵:從高價值的能源核心組件,到精密的導航設備;從儲備的食物和水,到醫療用品和工具;甚至連一些看似不起眼的金屬零件,他們也不放過。他們的動作熟練而高效,顯然對各種宇宙飛船的構造和價值評估都有著豐富的經驗。
最讓陳楚憤怒的是,這些人在搬運過程中,完全不顧及對飛船結構的保護,他們為了更快地取出某些深埋在船體內部的貴重設備,毫不猶豫地使用爆破和強拆的手段,每一次爆炸,每一次暴力拆解,都讓陳楚感到鑽心的疼痛,仿佛有人在用鈍刀割他的血肉。這艘飛船已經不僅僅是一個交通工具,在金盾術的作用下,它已經成為了他身體的一部分,這些人的暴行,就是在活生生地肢解他。
而風少的反應,比陳楚更加激烈。
通過意識的交流,陳楚能清晰地感受到風少內心那股如火山般即將爆發的憤怒,在風少這種擁有超凡異能的存在眼中,這些荷槍實彈、全副武裝的士兵,不過是一群螻蟻般的存在,以他的實力,要殺死他們簡直易如反掌,就像踩死一群爬蟲一樣簡單,他的力量對這些普通人類來說,就是降維打擊,是絕對的、無法抗衡的碾壓。
陳楚能感受到風少意識中那股滔天的殺意,如同被壓抑的岩漿,隨時可能噴薄而出,風少的每一個念頭都在咆哮著要衝出去,要讓這些膽敢褻瀆他們飛船的強盜付出血的代,。他想象著自己重新凝聚成人形,然後以雷霆萬鈞之勢出現在這些士兵麵前,看著他們臉上恐懼的表情,聽著他們絕望的慘叫,將他們一個個撕成碎片。
陳楚的意誌如同一道堅固的堤壩,死死地壓製著風少的衝動。
通過意識的交流,陳楚不斷地向風少傳達著冷靜和克製的信號,他讓風少明白,現在最重要的不是報複,而是生存和了解,他們對這顆星球一無所知,對這些武裝勢力的來曆、實力、目的都毫無頭緒,貿然暴露身份,很可能會引來更大的麻煩。
在陳楚反複的勸說和安撫下,風少才勉強壓製住了心中那股幾乎要將理智完全吞噬的殺意,但即便如此,陳楚依然能感受到他意識深處那股如同休眠火山般的憤怒,隨時準備著爆發,這種強行的壓抑,讓風少的整個意識都處於一種極度緊繃的狀態,就像一根拉到極限的弓弦,稍有不慎就會斷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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