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時刻,嶽山明顯還偏向小陳,可見小陳即使再壞事做儘,也抹殺不了他曾經為嶽山立下的功勞,也掩蓋不了嶽山,也是人,也有感情,也有兄弟情這個事實。
我也沒想到下意識對嶽山的尊重,會換來如此順利的結果。
本來還想著或許要用些手段,才肯讓這個程震生為我短暫利用,去引出背後那個神秘人物。
沒想到,不經意的一個舉動,卻換來程震生的心悅誠服。
隻是,接下來的幾天裡,卻讓我感到有些失望。
程震生的的確確再也沒有任何歪心思,可他那口中所說的恩人老板,卻始終無法聯係上。
直到眼看著f國那場拍賣會開始,沒幾天了,跟程震聲一番交代後,我這才開始準備去f國。
北瑞國雖然跟f國是兩個國家,但畢竟,歐洲就這巴掌大的地方,是以,儘管隻剩兩天,我仍然沒有著急出發。
我在等。
我在等程背後恩人的消息。
消息是等到了。
隻是不是我想要的。
或者說,不是我當下迫切想要的消息。
這等到的消息,是安婭。
北瑞國王室偏遠旁支,安吉塔莉婭·古斯塔夫公主。
據安婭簡短的短信裡說道,這幾天之所以沒有聯係我,是因為王室出了大事,她一時走不開。
曾經在飛機上,我跟她聊嗨了,無意中透露了要去f國這事兒,那場拍賣會,由於將要拍出世界各國眾多流失文物,因此舉世矚目。
作為北瑞國王室成員,她自然也很是關注。
估摸著徐衛快要出發去f國了,她這才發來了這條短信。
是求救的短信。
準確的說,是病急亂投醫的求救。
畢竟,安婭將自己能動用的關係都聯係了個遍,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家族成員,敢站出來,替自己那、被誣告說有叛國行徑的父親,去跟北瑞國王佐瓦奇十四世·古斯塔夫求情。
眼看著自己的父親奧斯卡爾·古斯塔夫不日將被判處終身監禁,而所謂的終身監禁,其實從“曆代被誣告以謀逆罪名的罪犯,基本上沒過幾年,就會‘患病’去世了”這一點來看,安婭的父親,大概率是凶多吉少了。
安婭知道自然也知道這其中道理。
她也是實在沒辦法了。
慌亂之間,無意中看到了那張、被自己一回來就隨手丟在化妝台上的金卡,她這才突發奇想說,“c國曆史悠久,奇謀迭出,想來,這個徐衛既然是c國人,搞不好會什麼三十六計也說不定?”
於是乎,她就死馬當活馬醫般,發出了那條短信。
發完短信,她雙手合十,對著基督畫像,閉上眼睛,祈禱幾句,跟著狂亂地在胸前畫著十字。
當徐衛的電話打過來時,安婭猛地睜開雙眼,看著來電顯示上明晃晃地“徐衛”二字,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畢竟,她那條短信,可不是一般的短信。
那可是很隱晦的提及了她父親安危的短信,並且涉及到了北瑞國王室秘事的短信。
她很清楚這條短信的分量。
但是她沒辦法,她必須這麼做。
安婭很清楚,寧願那條短信嚇到徐衛,也不想再給他發第二條過去。
作為一個弱女子,她實在是沒有勇氣了。
儘量鎮定了神色,但雙手仍然顫抖著。
安婭按下了接聽鍵,顫聲道“喂?是徐衛嗎?”
“我是,”看完短信,我腦海中很快便拿定了主意,儘管胸中驚濤駭浪,但我說話的聲音,儘量表現的很平和,道,“你的短信我看了。”
“既然你敢打給我,這說明,說明……”說明什麼,安婭實在沒有勇氣說出口,因為她實在沒有把握——一個僅有一麵之緣的外國人,憑什麼會幫她,憑什麼要趟這趟渾水。
我有意將氣氛調節的活躍一些,便打趣道“對了,你剛才短信裡說什麼我會三十六計?我覺得你可能想多了,我也沒怎麼看過那本書,隻是電視、小說看得多,另外曆史文獻也看過一丟丟。這就好比,你們北瑞國,是吧,也不能因為你們國家曆史上漁業航海業發達,就認定說,每個人都是好水手,一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