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車男女聽了高筒靴女孩的話,反而沒有生氣,但是也不示弱,回道“嘿,我說現在的小姑娘,一個個的都成精了啊,能說會道的,現在碰瓷的,都是有培訓的嗎,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
那幾個群眾又“哦”地一聲,轉頭盯著高筒靴女孩指指點點。
這幾個群眾中,明顯有幾個看上去流裡流氣的。
幾名交警又是勸這個,又是勸那個,一會兒又跑到遠處拍著照,一會兒又仔細查看著現場。
最後,幾名交警終於議定,雙方責任各半,給雙方各發了一張裁定單。
給高筒靴女孩的單子上寫到“賠償白色轎車的修理費用”,給白車男女的單子上則寫著“負責這小女孩的醫藥費。”
我看那看著單子的白車男女,似乎若有若無地點著頭,心想看來這事兒已經解決了。
於是就打算轉身上車。
轉身刹那,我跟那高筒靴女孩剛好四目相對。
我本來也沒在意,隨即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那高筒靴女孩失聲叫道“大哥哥!”
我下意識又回過身來,右手食指指著自己的臉,茫然道“我?”
“嗯嗯嗯。”那女孩不住點著頭,嘴裡嗯嗯嗯的。她想追上來,嘗試幾次卻隻能勉強站立,挪到一旁的廣告杆上靠著。
我有些納悶,尋思什麼大哥哥不大哥哥的,她怕真是像那白車男子剛才說的那樣,是什麼碰瓷的,看見我走向自己的藍色奧迪q5,怕也想拿我當傻子吧?
雖然她說嗯嗯嗯時,眼神裡滿是誠懇,我卻沒什麼反應。簡單說了句“你可能認錯人了”便繼續朝著自己的車子走去。
那高筒靴女孩一下就急了,她哪裡知道她口中的大哥哥,把她當成了碰瓷的呢?
眼看著那大哥哥要上車了,她隻好提一口氣,傷腿半空懸著,一隻腳跳跳蹦蹦地,沒幾下就來到那大哥哥的車前,右手扶著傷腿,左手杵在q5上,眼神切切地衝剛坐上駕駛位的大哥哥說道“大哥哥,你不記得我了嗎?”
隨著那女孩聲音幾次重複,在看著她那張嬌俏可人的臉蛋,我慢慢地才有了些印象,但仍是想不起在哪兒見過她,什麼時候見過她。
搖下車窗,探頭問那女孩道“有些印象,隻是。”
我看了看張玉娟,回過頭又問車外女孩道“隻是我實在想不起來你叫什麼,也想不起來我們在哪兒見過。你有什麼事情,等傷好了再說,好吧。”
說著發動引擎,腳踩在離合上,想著我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這小丫頭應該懂我意思了吧?
沒想到那小女孩又上前蹦了兩下,從自己身上的包包裡,掏出一張照片,遞進車裡,在她所認為的大哥哥眼前晃了幾晃。
我下意識看了一眼,還以為她是伸過來跟我討錢的呢。
隨意看了一眼那照片,又回過頭看看張玉娟,眼神示意她下車跟那女孩說說,也許那女孩才會比較容易離開。
張玉娟推開車門,走到那女孩邊上,將那女孩扶到車右邊的馬路牙子上,說道“小姑娘,你要是缺錢的話,我可以借你點,但是這種事,以後最好還是不要做了哦。”
高筒靴女孩這才意識到,這倆人八成把自己當成碰瓷的了。
不覺眉頭一皺,小嘴一噘,哼哧哼哧地,似又要哭了出來。
張玉娟剛伸進包包準備掏出幾張票子給她,看她這突然的變化,一時也有些手足無措,她想抬頭問徐衛怎麼辦。
一瞥眼間,不經意看到了那女孩手上的照片,“咦”了一聲,指著照片上那熟悉的人,看著車裡的徐衛,脫口道“這不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