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人也是臉皮厚,或者說自以為演技不錯,此時此刻,仍然鎮定自若,說“嗬嗬,第三張還沒看呢?”
“想看是吧,我……哎呦!”
我話音未落,梅瀟又眼疾手快搶在我前頭,一聲“嘿!”,最後一張扣著的牌,又被她揭了過來。
大家的眼光齊齊看去——“哎,怎麼是個2?”、“還是個梅花的!”、“要是我摔,說不定能摔出個k呢?”
我看梅瀟第一次手氣好,看到她準備揭第二張時,也沒阻攔,誰知竟然開出個“2”?
這時候,梅瀟似乎有些自責了。
我則哈哈一笑,對梅瀟說道“沒事沒事,你最後開出個2,這說明你很愛我啊。”
眾人看我倆當中秀恩愛,自然是嘖嘖不停。
梅瀟被我這麼一哄,氣餒的情緒頓時散去,又不無責怪地說“你怎麼不早點看呢,這樣也能少輸一點!”
我笑道“過年嘛,玩得就是個開心,錢不錢的無所謂……來來來……”
說著,又跟著叫起了下一輪。
大約又玩了局後,陸續有一兩個資金不是那麼雄厚的小夥伴準備退場。
我一看,這要擱以前,打到後麵退場是小小零花錢撐不住了,倒也理解;但今年難得在我家玩,那哪兒能叫他們隨便退場呢?
大手一揮,說道“輝輝、彭凱、軍軍,先在邊上看看唄。”
我把彭輝、彭凱、彭建軍三人叫住後,跟梅瀟使了個眼色,梅瀟很快從我的小臥室裡,拿個小包又回到東屋門口了。
我出門從包裡拿出一遝百元大鈔,輸了大約十來張。
將六張揣我懷裡,剩餘四張拿在手上,跟梅瀟進了東屋。
“給,拿著,你,你,嗬嗬,過年嘛,圖個開心,”我大方地將三張票子遞給剛才喊住的三人,說道,“來,下一把繼續啊。”
三人嘿嘿笑著感謝著徐衛。
其中話比較多的彭凱打趣道“早聽說衛衛在長京做大生意,怪不得出手如此大方,哈哈。”
其他玩牌的看牌的,有的跟著笑,有的起哄著說“就是就是。”
“我今年回家聽我媽說起,還以為又是她們道聽途說的,現在看徐總這架勢,嘖嘖,八成是真賺了大錢了,你看。”
說話的是還在玩牌的、小我一歲的本家徐華,這小子,按輩分還得管我叫叔呢。
他指了指茶幾上那幾包拆開的、和沒拆開的紅亮亮的軟硬中華,說道“煙檔次都這麼高,去年在路興家時,也不過是38的紅好貓啊。”
確實,以前我們村,或者說我們7組裡,要說哪家最富裕,那肯定是路興家了。
所以大家夥說起什麼貴一點的東西,都拿他家的標準作對比。
不過說到路興,我就有些遺憾——媽的,這小子以前在我麵前沒少裝逼,這次換我裝逼,本來想在他頭前顯擺顯擺找回場子呢,結果那會兒通知大家時,人說自己這會兒已經在孫凝與家了。
話說回來,其實在這些小夥伴麵前,能裝個逼也挺好。
畢竟,以前那些個彆家境好點的,可都不咋看得起我。
雖然大多數都是無意中顯露的語言和肢體動作,但,自小家貧的我,可能這輩子都過不去這個坎兒了。
“衛衛,想啥呢?”這一局,又輪到徐峰和徐衛對壘了。
徐峰又抓到一手好牌,此時看徐衛眼神失焦,隻是愣愣地往錢鍋裡扔著十塊二十的,便大聲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