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一行八人成行。
童年一家人對江國明的殘疾略顯驚訝,不過礙於素養並沒有問出口,隻是當沒有看到。
小蝶摟著江黛的胳膊,開心得比劃著動作,江黛讀懂了。
她的意思是,以後她白天會在陳翠芬店裡幫忙,希望經常見到江黛。
江黛微笑著點頭。
小蝶性格單純,她很喜歡與這樣簡單的人接觸,不需要思考太多。
童飛鳴抓抓頭發,將手裡捏了一早上的棒棒糖不經意似的遞給江黛,“喏,剩了一根。”
江黛有點意外,他什麼時候發現自己愛吃棒棒糖的?
拆開糖紙塞進嘴裡,嗯,還是她喜歡的葡萄味棒棒糖。
“為什麼我沒有?”
江山在童飛鳴背後幽幽響起。
童飛鳴咳嗽一聲,跟江山勾肩搭背地一起往車站走。
“你這麼大人了還吃糖……走走走,要趕車了。”
眾人趕緊排隊準備上火車。
2008年,火車是人們遠途出行的最佳出行道具。
國內的人流量一向可怕,尤其是春運期間,甚至發生過幾十萬人被堵在某一線車站足足十幾天的事,出動了數隊特警,多次疏散才沒出大事!
江城是個三線小城,火車站每天一樣車次繁多,因為奧運的到來,還趕上了暑假,許多人從國內各地趕往京城觀看奧運、或是趁機旅遊。
現在連江城的火車站都堵得依舊水泄不通。
眾人早上出門,等艱難地都上了車,已經過了中午吃飯點了。
江黛站在車廂尾部,掃視著這輛綠皮火車。
因為到達從江城京城並不需要過夜,所以徐容鈞選擇了更加方便的坐票。
順利的話,晚上八點他們就能到達京城。
這節車廂分為左右兩排,每排都是老舊的長凳對長凳的格局,中間是一個不大的固定小桌。
座位比較擠,江黛緊挨著江山,童飛鳴和小蝶坐在一起,大人們則是正好坐滿了旁邊一桌,江黛一行八人恰好坐滿了兩個桌子。
綠皮火車可沒有什麼固定座位,能讓他們全都有位置坐下已經是僥幸。
人們把行李放到屁股下麵的椅子空檔裡,紛紛落座。
旁邊,大人們笑著聊天寒暄。
江黛靜靜地看著每個經過他們的人,形形色色、或欣喜或匆忙。
火車上人聲鼎沸、烏煙瘴氣,有帶著嬰兒出門的中年夫婦,有染著非主流發型眼神鬼祟的小混混,有漂亮冷豔的女白領,也有拿著手機生怕彆人聽不到他嗓門的裝逼男……
一片亂象,熱鬨極了。
多數人已經找到了座位坐下,後來的人沒位置,便隻能祈求跟人擠擠椅子或是蜷在一旁角落裡。
隨著火車打鈴,火車停止乘客上車。
矮小的車窗外有沒趕上車的乘客,站在原地看著火車開動,挫敗跺著腳,悔之莫及。
一個個頭奇高的金發男人成為了最後一個登上這列車的幸運兒。
他屁股和關閉的車門擦肉而過,眼見自己上車了,這才連連喊著‘哦買嘎的哦買嘎的’,扶著江黛身後的靠椅上喘著粗氣。
為了趕上這班車,形象都不要了,滿頭的金發亂飛。
他奇特的外形頓時引起了車上不少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