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輪胎被更換,司機上車繼續行駛。
這樣一個小插曲並沒有阻礙他們的行進。
“卓家昨夜丟了一批貨,他們說是昆沙家的人劫走的,費昂那個蠢貨居然問我是不是我動的手,難道我瞧得上卓家那點東西?”
被司機尊稱為索羅的中年男人說著,本就不悅的臉上浮現出厭惡與鄙夷的神色。
手下側身朝後看來,小聲道“索羅先生,我已經細細查過,這事絕對不是咱們的人做的,不過家主這麼想也是情有可原,畢竟您一直期待重新洗牌勢力,他自然懷疑是咱們在找茬……”
“嗬,顯然是卓家故意栽贓陷害,想找事把鍋甩給昆沙,才有借口開戰!廢物費昂,人家都踩到昆沙臉上來了,還在當縮頭烏龜呢!”
中年男人陰冷地嘿笑兩聲。
聽著老大辱罵家主,手下不敢說話。
昆沙家的現任家主費昂對於與卓家摩擦的態度模棱兩可,反而是他們的老大一直想早日開戰,家族中分成了兩隊。
一方支持索羅,認為蒲光局勢太久未變動,支持開戰。
一方支持家主,認為蒲光這樣的穩定難得,不願起兵。
雙方吵得臉紅脖子粗。
每天在家族中指著對方的鼻子破口大罵。
可如果他們不擰成一股繩的話,昆沙對上卓家也並無什麼勝算,故因為雙方無法說服彼此,局勢反而僵持下來。
老大下令暗中去卓家地盤上鬨點動靜回擊,好找到理由開戰,可卓家那邊顯然不想接招,幾次衝突都給他們按捺了下去……
與老大的想法背道而馳不說,昨天卓家丟貨的鍋還被家主甩到了自己老大頭上。
他能高興嗎?
手下不敢再看老大難看至極的臉色。
好在車子行駛一會兒後,他們的車子穿越守衛線,抵達了目的地。
越過警衛線後,則是一條水勢滾滾的大河。
中年男人索羅下車。
他有著將近一米九的身高,壓迫感極強,此時站在江邊負手眺望。
這條江河名為“瀾滄河”。
瀾滄河,極其特殊,其為蒲光的生命之河。
這條長河全長近五千公裡,流經多個國家,穿越華夏、緬南、蒲光等等數個國家。
上遊河道寬闊、磅礴湍急,下遊則水流漸漸平緩,分流為數道細小水道,像是一把展開的扇骨鋪落平原之上,讓蒲光的民眾能利用肥沃土地種植為生。
此處恰屬於瀾滄河的中部,水勢迅猛兼合平緩。
就在滾滾江水對麵不遠,緊挨著的便是一片茂密至極的熱帶雨林,特殊熱帶木類樹冠密密麻麻連結在一起,一望無際。
有身穿護衛服、衣角繡著玫瑰的警衛走過來,朝著索羅恭敬行禮,“索羅先生。”
“那人,就是進了這裡?”
索羅凝望著雨林。
警衛道“是的,他進入後我們的人立刻把持住外圍,確定他從未出來過。”
這座熱帶雨林足有近千畝地之遼闊,其中生態極其複雜,有各類凶猛動植物,處處殺機,縱使是在這片土地上長大的蒲光人也不敢太過深入。
“找到他的蹤跡了嗎?”
索羅又問。
“咱們的人進去搜查數次,有兩個小隊在數日之前與他撞上過,可惜,僅活著出來的一兩個人也受了重傷……”
警衛神色有些尷尬,似乎像在挽回顏麵似的,又立刻說“不過那人應戰倉促,第二次襲殺用的已經是冷兵器,說明他的子彈已經耗儘,撐不住多久了。”
“且他幾日前的交戰時就早已中彈受傷,說不定已死在雨林中……咱們還要繼續追捕下去嗎?”
昆沙家費了大勁兒在這裡布置人手、守衛搜捕,有必要嗎?
索羅冷冷注視著警衛,“那人背景不明,又能力出眾,身份一定不簡單!繼續搜查,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他找出!”
警衛被他目光所懾,悚然應是。
他們說著話。
沒有人注意到,就在不遠處、索羅來時護送的車隊中其中一輛車下。
有一道黑衣少女身影正悄然攀住汽車底盤,靜靜盯著身側的鞋靴走動。
將他們的對話全部收入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