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有好奇心,我當然也不例外。”
江黛聳聳肩。
坦白來說,從某些方麵來說她對這對夫妻的觀感並不算太差。
商場如戰場,為了保全自己犧牲朋友,星河集團率先拋棄沃森地產選擇自保為上的商業決策在她看來並無太大錯誤,充其量隻能說沒人情味兒,不值得深交罷了。
嶽厚德和施妙用儘心思討好扶光,星河的實力也擺在那裡,要不是有嶽俊遠這個惡心人的老鼠屎最先決定了她對星河的態度,或許扶光和他們還真會有合作的機會。
星河集團當初能做起來少不了施妙的功勞,她是生了孩子才退居二線做起了闊太太,享受著親手打下的美味戰果。
如今星河事業破產,在家庭落魄時期施妙能在丈夫出事時不離不棄、親自擦洗照顧,可見這女人剛毅不屈,有情有義。
拿得起也放得下。
江黛很欣賞這樣的人,也很好奇對方見自己的目的。
“江總,何光越回京的消息,您現在已經知道了吧?”
施妙的背挺得筆直,放在膝蓋上指尖在牛仔褲衣料上來回摩挲,她儘量保持著語氣的鎮定與冷靜,沉聲開口。
“知道。”
江黛微微頷首。
“何光越這人行事狠毒,多次針對江總您的事業、還敢對您身邊的人下手,您對何光越,也恨極了吧?”
女人抬眸盯著江黛,不想放過她一點點表情的變化。
“……然後?”
江黛突然皺眉。
“您就不想好好收拾收拾何光越、報複他對您做的事嗎?”
施妙雙眸發寒,說著說著,語氣愈發得重、也愈發得有引導性,眼神中也流露出了不加掩飾的仇恨與瘋狂,“何光越和蘇俊傑害得老嶽淪落到這種地步,我懂您,我也像您一樣恨他們!”
“如果您願意,江總,我們可以聯手對付——”
“不好意思。”
江黛打斷她的滔滔不絕,垂眸看了眼並不存在的腕表,“等會兒我還有事,今天先到這裡吧。”
說罷,她起身便走。
突如其來的變故打了施妙個措手不及,後者錯愕地站起身來,目送那女孩雙手插兜瀟灑離去,腳步沒有絲毫地停頓。
不是拉扯,她對這個話題真的沒興趣!
“……江總,請留步!”
施妙反應過來匆匆追去,神色終於流露出些許慌張,“我還沒有說完……”
“不用說了。”
江黛腳步一頓,側頭,平靜開口,“施妙,星河破產、你的丈夫和兒子出事都和我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你恨蘇俊傑、恨何光越,不代表著你不恨我,如果叫我來隻是為了拿我當刀幫你複仇,我勸你還是放棄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畢竟。你沒資格和籌碼和我談合作。”
她語氣疏遠冷酷,卻是不容爭辯的事實。
“……”
施妙怔怔站在原地,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本以為施妙叫自己來能有什麼驚喜,原來不過是想攛掇她去跟何光越鬥下去。
真是浪費她時間跑這一趟。
江黛心中失望,轉身拉開病房的門。
“——等等,等等!”
施妙再次叫住她,“你怎麼知道我沒有籌碼?!”
江黛倚在病房門上,環胸看她,“什麼籌碼,說來聽聽。”
“我手裡有何光越全程參與和指揮蘇俊傑加害扶光的錄像證據!”
那張姿容猶存的臉上儘是掙紮,一番天人鬥爭後,施妙咬了咬牙,“隻要你把這東西交給警方,何光越必死無疑!”
“……哦?”
江黛眉頭微挑。
見她終於表現出了三分興趣,施妙再不敢試圖拿捏,加快語速
“這些錄像裡有很多畫麵能證明何光越和蘇俊傑狼狽為奸、深度綁定,其中還包括他們是私下逼迫沃森地產賣地、收買綁架犯炸毀白山小學、合起夥來算計扶光等等等等的間接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