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曉。
程望海走到海市警局會議室時,海市警局的警察一個個無精打采的打著哈欠,滄山警局的老莊和高飛坐的筆挺的瞪著程望海。
“你怎麼才來?”高飛問。
“運動,沒看時間”程望海說著坐下。
會議正式開始。
迪恩警官的翻譯說“昨晚有個街坊報案,邢媛死的那天他家孩子正在準備攝影作業,他在酒店對麵的陽台上錄視頻,正好錄到對麵酒店門前的畫麵。”
迪恩警官拿著視頻來回在會議室來回播放了十多遍。
程望海握緊拳頭,那個人走路的姿勢是李燃!是他!程望海想著郝耀臉上和頭上的傷,想著邢媛房間裡足跡。是李燃殺得邢媛!李燃說他再也做不回警察,就是因為這件事!
迪恩警官說“這男人戴著帽子穿著海頓集團的工作服,年齡在2535歲之間。”
“手機像素太差,還逆光。臉根本看不清。”高飛眯著眼睛說。
“先篩海頓集團的員工,把所有年齡符合的人都找出來。”老莊說。
程望海站起來說“這事我來負責。”
老莊說“這樣篩可能有幾百人。我和你一起。”
高飛說“海市話我會說,你們和他們交流費勁,我也參加!”
他們三人和兩名海市警官成立了排查小組,海頓集團的公關倒是非常配合的在海頓集團的大樓裡找了一間辦公室專門用於排查專訪。一個個人進來又出去,他們機械的問著話。
一個熟悉的人影出現。
郝耀又緊抓住褲邊,有些靦腆的走進會議室像是見了貓的老鼠,他裝作憨厚老實的樣子畢恭畢敬的坐在他們對麵的椅子上,有些結巴的說“警,警官好!”
程望海覺得挺佩服他,這家夥像變色龍一樣,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不在乎自己的臉搞成什麼樣子,也不在乎他人死活。
“3號下午你在什麼地方?”高飛問。
“3號”郝耀眯著眼睛想了一會兒說“我在滄山。”
“你現在在實驗部,不需要去滄山走動。你去那乾嘛?”老莊看著郝耀的簡曆質問道。
“見老婆”郝耀拉起嘴角,撓撓後腦勺。
“你簡曆上寫的未婚,哪來的老婆。”老莊皺起眉頭說。
“情人。”郝耀不懷好意的說,眼睛落在程望海臉上。
程望海想起那個無名無姓的男孩遊過岸衝他做鬼臉,和現在的郝耀也沒什麼不同。他的身份一個個脫落最後會變成什麼樣子,大概就是那個河岸邊的少年。程望海想著那天那個男孩的鬼臉,他突然笑了出來。
老莊瞪著眼睛看著程望海,問“程隊,嚴肅點。”
高飛又問“郝耀,你臉上的傷怎麼回事?”
“我”
程望海插話道“我抓的。”
“你?”老莊嚴肅的盯著程望海。
“他是我男朋友。那天那個時間我們在上床。”
高飛臉有點變綠,他按停錄像機。
“他乾起來沒輕沒重的,我太疼就抓了他”程望海擼起袖子說“你看,這是他的牙印,可以讓鑒定科鑒定。還有”
老莊立刻插話阻斷道“好了”他捏捏眉頭,說“郝耀你走吧。下一個。”
高飛一手捂住額頭道“程隊,你不用說這麼細。”
程望海淡然一笑說“說說也無妨。”
程望海忙到中午知道是做無用功也就懈怠困倦,突然手機一響,是郝耀給他發了條短信“出門左轉,第三輛計程車。”
程望海走出大廈,他數著第三輛計程車坐上去。
郝耀鬼魅的看著程望海,他衝司機說了句海市話,出租車開動。
“為什麼說謊給我作證?”郝耀問。
“就你這樣還能殺人。”程望海冷嘲道“你是我線人這事不能暴露。再說那天確實也睡了。”
“你就不怕我真的殺了那個女的。”郝耀問。
“你要是有那個本事,現在海頓集團還能立在這?”程望海挖苦道。
“程警官,咱倆睡覺被你同事知道會不會有麻煩?”郝耀問。
“你也知道有麻煩?”程望海揮揮手說“我要多向你學習,臉皮厚心眼大。”
郝耀眯著眼睛說“程警官,你覺悟提高挺快。”
“貴人賜教”程望海反唇相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