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戰事失利，巨靈神將難辭其咎，此次正該叫他將功補過。”
亞當聽聞此言忍不住笑了：
“李天王正是老成持重之言。”
“哼！那是自然，本王調兵遣將之時，你還未出生呢！”
李天王見亞當退讓服軟，不由得摸了摸胡須，挺起了胸膛。
“李天王的威名貧道也是素有耳聞。”
亞當開口仍是吹捧，但接下來就有點不太對味兒了：
“聽聞昔日武王伐紂，西岐大破十天君的十絕陣時，每破一陣必先以一人祭陣，看清陣中虛實方才有高人出手破陣，想來便是此法。”
“正當時，唯有最後一陣紅沙陣的祭陣者武王得天數相護，死而複生，如今天王倒是找到了個能經得起打的，一路活到了今日，真是可喜可賀。”
前麵的巨靈神聽完臉都綠了。
這都不叫人話了啊！
他在天兵陣中，每每第一個衝鋒陷陣，並引以為豪，結果是拿他當耗材使呢？
過往他遇上誰都能過上幾招，也沒遇見真一上來就奔著要他命，還能要他命的敵人，倒是沒有細想，但慧明道人這麼一說……他才覺得確實不太對勁。
話說那武王伐紂時的事情，他成仙晚，這話是真的嗎？
“胡說八道！”
聽到哪吒義正辭嚴的聲音，巨靈神鬆了口氣。
哪吒三太子也是經曆過武王伐紂的，而且與李天王隱約不合，他說的話自然可信。
“那烈焰陣乃是陸壓道人所破，就沒有死祭陣者！”
巨靈神的臉色剛恢複幾分紅潤，聽了這話又白了個徹底。
好好好，所以除了烈焰陣和紅沙陣，其他幾個陣確實是都死了祭陣者是吧？
“你——黃口小兒，你懂什麼？兩軍交戰哪有不死人的？以一人之損換一軍之勝，這當中的損益之道，你看得明白嗎？”
李天王的臉色也是不斷變化，一掃袖子：
“當真是豎子不足與之謀！”
“李天王此言謬矣，損益之道是從商之道，而非為帥之道。”
亞當侃侃而談：
“慈不掌兵，取舍之道，貧道自然是知曉的，可既然讓部下乾了最苦最累最危險的活，自然也該有相應的功勞與褒獎，可我卻隻看到了一個衝鋒陷陣的神將如今卻要‘將功補過’……”
“坐鎮後方調兵遣將本無問題，未必每個將軍都擅長正麵廝殺，但勝了功勞都是自己的，敗了責任都是彆人的，損人肥己，損公肥私，好一個損益之道。”
“你放肆！”
李天王勃然大怒，這附近可都是還沒出發的天兵天將呢，這一番話要是坐實了，他以後在天庭還怎麼混？
“我乃玉帝親封副帥，軍陣之中豈容你以下犯上？”
說話間李天王將手中玲瓏寶塔一舉，塔上七寶璀璨奪目、層層舍利大放光明，化作一道黃金寶塔虛影，對著亞當籠罩而下——
“李靖——”
真武眉頭一皺就要掄起拳頭打過去，卻見那虛影下的亞當笑了幾聲道：
“總帥莫慌，副帥這是惱羞成怒了，等我幫他去去火氣——”
那黃金寶塔中烈焰流竄，雖不是什麼厲害的真火，卻也帶著幾分佛性，並非凡間之火。
麵對如此場麵，亞當不閃不避，任由寶塔虛影將自己完全籠罩，最終歸於李天王掌中的寶塔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