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德拉西翁的話語宛如一道驚雷，將羅塞爾和克萊恩打得外焦裡嫩。
克萊恩的一雙眼中滿是茫然，要知道他剛剛穿越之後可就直接加入了值夜者小隊，平日裡向黑夜女神的祈禱也是有過的。
源質投放靈魂，彆人或許察覺不到，但黑夜女神作為序列零，已經是能正常使用源質的級彆了，當然不可能察覺不到。
所以，自己當時一直害怕正神教會的人找上門來把自己這個愚者先生抓了，但實際上自己早就在黑夜女神眼皮子底下了？
相比於對自己過去做的事情感到無語的克萊恩，羅塞爾才叫一個如坐針氈、如芒刺背、如鯁在喉……
要不是這片空間足夠堅固，這會兒地麵已經被這個序列零的腳趾扣穿了。
要知道，他以為自己是穿越者，是主角是時候，可是狠狠地過了把穿越者的癮。
他最順風順水的那段時期，可以說是把當時穿越小說裡穿越者最爽的劇情都體驗了一遍。
哪怕後來他知道這個世界其實過去也出現過穿越者，就是那位太陽神，但因為對方已經死了，羅塞爾也沒顧慮太多。
隻是覺得既然穿越者不止一個，而且前輩還死得相當莫名其妙，這背後或許有什麼隱秘的陰謀。
正因如此，羅塞爾才在後麵的日記裡寫下了有關的告誡，並把日記公開廣為流傳，希望後來的穿越者能看到……
想到這裡，羅塞爾瞄了眼很年輕的克萊恩，隨後臉色重新變苦。
結果你現在說黑夜女神同樣也是穿越者？
和那位早就死了的太陽神不一樣，黑夜女神可是活得好好的，甚至在他活躍的時候都處於活躍期。
那豈不是說，自己把那麼多地球時代的東西當成自己的拿出來裝13的時候、自己推動第一次工業革命的時候、自己創造共和國的時候、自己被工匠之神坑的時候……
黑夜女神實際上什麼都看在眼裡？
她當時會是個怎麼樣的心態和表情？
羅塞爾的臉上不自覺戴上了痛苦麵具，同時他還隱約感覺到，自己的鼻子有點癢癢的，好像長出了一顆紅色的小球。
想必當時黑夜女神就像是在看一個舞台上的小醜一樣吧？
工匠之神的謀劃，當時的他看不穿，黑夜女神肯定是能看出來的。
但黑夜女神什麼都沒有說，甚至沒為此接觸過自己。
估計在自己憑著穿越者身份上下亂跳的時候，她發現自己是穿越者的同時，也已經把自己當成一個不值得合作的傻子了吧？
羅塞爾不得不承認，他如今回望過去，也覺得當時的自己簡直傻得天真，傻得可笑。
穿越者的身份本可以作為一張很好的底牌，一張自己不說，幾乎沒有人能猜到的底牌，結果他居然傻乎乎地自己主動翻給所有人看。
知道七大正神的存在之後，真的相信他們是所謂的“正”神，接過了他們的橄欖枝，結果與虎謀皮。
反觀黑夜女神這個第二紀作為古神的從神逆天崛起，一路活躍至今的神明，從來沒有表現出過她是穿越者的痕跡，甚至可以說她一直贏到了現在。
每一次出現真神級彆的大規模衝突，黑夜女神未必是最初站隊的，但她站的，每一次都是最後贏了的那邊，同時她還一直把真正的底牌捂得好好的。
要不是今天被咖啡館的人揭露……
羅塞爾還是看向了黑夜女神，卻發現對方的眼中隻有些許無奈，而沒有老底被人戳穿的憤怒。
是這一天本就在計劃當中？
還是……已經沒有必要藏底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