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這樣的實力足夠使坡冰王國在北湖州輕鬆立足,奈何這位親王實在沒有趕上一個好時候。”
“早在他剛剛破界時,神聖教廷在塚州的勢力就已經灰飛煙滅了,神聖教廷的勢力節節敗退,甚至一度撤出了北湖州。”
“但北湖州極為富庶,是神聖教廷無比重要的冰元素采集地,神聖教廷不可能像放棄塚州一樣放棄整個北湖州,故而坡冰王國剛一建立,便得到了神聖教廷的全力支持。”
說到這,侏青深吸一口氣,神色凝重“可即便是這樣,坡冰王國最終依舊沒能戰勝北湖州本地的元素係種族,隻落了個雙方握手言和的草率結局。”
林悔聞言頓時皺起了眉,要知道神聖教廷可是一個龐然大物,身上一根毛就不知道能碾死多少人。
比如作為神聖教廷代理人的坡冰王女,僅僅是靠撒錢便攪的整個塚州雞犬不寧,若是神聖教廷親自下場……林悔根本無法想象那該是什麼場景。
所以林悔不禁懷疑侏青此話真假“北湖州再為富庶,也不過一州之地,當地的原生種族如何能對抗整個神聖教廷?”
侏青遲疑了下,回答道“實話說,神主,這都是百餘年前的事了,我當時才破界不久,神智幾乎與野獸無異,細節其實已經記不太清了。”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一直與神聖教廷對抗的北湖州種族從始至終都隻有一個,名為冽陂族。”
“隻有一個?”林悔更加訝然,以一族之力對抗神聖教廷,這都不能說是不可思議了,簡直就是神話。
這時又聽侏青補充道“但嚴格來說,冽坡族更像是一個不成熟的神係,其內囊括了所有冰屬性種族,不僅僅有元素係神隻,還有來自其他神係的冰屬性神隻。但祂們真正意義上的先天母神隻有一個,也就是元素係的先天神明。”
這下林悔明白了,原來所謂的冽陂族是一個泛冰屬性種族聯盟。
整理了下思緒,林悔問“所以你的意思是這個茹漓來自北湖州的冽陂神係?”
“正是如此。”
“倒是有些道理……”林悔沉吟道,“但問題在於冽陂神係隻有一尊元素係的先天神明,也就是說其他冰屬性種族屬不屬於冽陂神係,靠的隻是自我認知。”
“除非茹漓同樣也是純粹的元素係神明,否則難說祂是否真的認同自己是冽陂神隻,即便認同,也不能就此斷定祂的背後有坡冰王女的直接支持。”
“這個簡單,神主。”侏青露出笑容,道,“咱們親自去找茹漓側敲旁擊的問問不便好了?這又不算什麼禁忌。”
侏苔在這時反對“不妥!那茹漓可不是好相處的角色,若是得罪了……”
“得罪便得罪了。”侏青依舊堅持,語氣無所謂道,“茂蝶黑市再怎麼樣也有三家中間人,大不了去其他兩家兌換憑證便是!”
“你說得輕鬆!耽誤的時間如何算,若起了衝突又該怎麼辦?”
“便按侏青說的辦吧!”
林悔拍板決定,結束了這場爭論,沉聲道“其他不談,既然茹漓與坡冰王女很可能出自同一神係,那正好可以借機去摸一摸坡冰王女的底,如何也不算是浪費時間。”
林悔既已發話,侏青等人自再沒意見,於是四人從主乾道一路前往東北部。
西北戰事如火如荼,每天來茂蝶黑市兌換憑證的人可謂數不勝數,街上當真是人頭攢動,比林悔上次來時多了不少陌生種族,長相一個比一個奇異,讓人看花了眼。
這些神隻大多是沿著主乾道由東往西走,林悔四人相當於是在逆著人潮前進。
這背後的原因不難猜出。目前僅剩的三家中間人有兩家都開在西北部,若不是林悔懷著特殊目的,他也會選擇前往更具底蘊的西北部店家兌換憑證。
這樣一想,茹漓能在沒什麼生意的情況下屹立不倒,若是背後真的沒有坡冰王女當作靠山,也著實算有些本事。
循著記憶來到東北部的空地,穿過稀稀拉拉的攤位,林悔遠遠便看到一隻毛發全白的嬌小生物,懶懶地趴在地上,兩隻神似兔耳的修長耳朵一個耷拉著,一個麵向高台高高豎起。
在祂的麵前,則站著一頭麵目猙獰的靈妖係神隻,身旁堆滿了憑證,神威極重,至少是尊老牌『初神』,且身上隱隱散發著熱浪,尋常『絕世強者』近身,怕不是會被當場點燃。
然而就是這樣一尊『初神』,卻在向茹漓不停咆哮,即便看不懂祂的神情,從祂不停揮舞的笨拙四肢上也能看出,這尊『初神』真的很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