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少,你確定……這玩意對超凡者有用?”
擺弄著桌上的電擊棒,達丘知一副黑人問號臉:“而且……老薑,這玩意是違法的吧?”
“咱們現在乾的事,本身就比違法更嚴重。”
薑儉文雙腿盤膝,坐在地上低頭組裝著電擊棒,輕哼一聲,道:“違法最多留個案底坐個幾年牢,但要是小嶺這事兒處理不好,絕對會要了咱們三個的命!”
“不兒,我還是沒明白。”達丘知放下電擊棒,皺眉問,“準備這麼多東西,咱們三個到底是要去乾什麼,難道是要去打劫麼?!”
“想什麼呢!”最後一個電擊棒組裝完畢,薑儉文長舒口氣,淡聲開口,“就是單純去交易罷了,但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備一手總比到時候隻能逃命要好。”
達丘知半信半疑,皺眉道:“那話又說回來了,靠這玩意,真能對付超凡者?”
“這個你就放心吧。”
薑儉文從地上站起身,直了直腰,微有得意的笑道:“對付真正的超凡者,那肯定是差點意思,但這次和咱們交易的同樣是個新手,大概率和小嶺一樣,對超凡力量的使用還處於無法主動控製的階段,應該也就是身體強一些的普通人。”
頓了頓,薑儉文看向坐在沙發上一直沉默著的章小嶺,喊問道:“小嶺!我這邊完事了,你那邊怎麼樣,準備好了咱們現在就出發。”
章小嶺仰起頭,頷了頷首,拍了拍身上的挎包,聲音沙啞:“都在這了。”
薑儉文與達丘知對視一眼,微有擔憂的問道:“你爸那邊怎麼樣了?”
章小嶺搖了搖頭,站起身,低頭插兜,道:“昨天白天回去,和他大吵了一架,我說他頹廢墮落,他罵我夜不歸宿……害,總之,就算沒這茬,這幾天我也隻能在你這住了,甚至辦完事回來也夠嗆能回家……儉文,你父親不會突然回來吧?”
薑儉文歎了口氣,道:“放心吧,這次一回地球,我爸就去軍營報到了,已經老些天沒消息,估計十天半個月都回不來。”
章小嶺一臉歉意:“又給你添麻煩了……”
薑儉文擺了擺手:“什麼麻煩不麻煩,這麼大一房子,我自己住實在瘮得慌,巴不得你們天天來陪我。”
說完,薑儉文順勢看向達丘知,問道:“你呢,你家長那邊什麼情況。”
達丘知遲疑稍許,開口道:“我和他們說這幾天要和你們出去旅遊,他們也答應了,其他的都沒問,我也沒說。”
“行,那就沒問題。”
薑儉文拍了拍手,雙手分彆搭在兩人肩膀上,一臉嚴肅:“這次不比往常,是一不小心真會要命的行動,所以事先說好,不管發生什麼,誰都千萬彆單獨行動,要撤一起撤,要上一起上,誰要慫了,反而更可能丟命!”
達丘知揉了揉自己寬大的臉龐,苦笑道:“薑少啊,你這是哪門子的戰前動員,聽你這麼一說我腿都有點軟,心底剛升點勇氣都讓你說沒了。”
“拿著這玩意就有勇氣了。”薑儉文把電擊棒塞到達丘知手裡,又拿起另一個遞給章小嶺,沉聲道,“反正做好最壞的準備總沒錯,大不了就是拚命,咱們仨真要論也是精英出身,慫什麼!”
“我不用。”
章小嶺推開電擊槍,拉開懷裡的挎包,拿出一柄尼泊爾軍刀,語氣平靜:“我自己買了。”
薑儉文目光一滯,語氣瞬凝:“小嶺,這東西可比電擊棒要命,我勸你最好彆帶,不然被對方奪走,可就……”
章小嶺搖了搖頭,把尼泊爾軍刀放回挎包,沒說一句話。
薑儉文見此,暗歎口氣,把喉嚨裡的話咽了下去。
章小嶺的沉默,雖然讓從前一向吊兒郎當的薑儉文,被迫成為了這次行動的主導者,但是薑儉文知道,但凡是章小嶺真正決定了的事,任誰也改變不了他的主意。
再次清點了一遍隨身物品,三人輕手輕腳的走出房間,鎖門,下樓,攔下一輛出租車,直奔機場。
交易的地點,薑儉文安排在了華北平原的一座不知名縣城。事實上,章小嶺與達丘知一開始都提議將地點安排在首都,或是安全能夠得到保證的大都市。然而薑儉文卻極力反對,認為這場交易本身就見不得光,最次也屬於灰色交易,安排在大都市,暴露在公共權力麵前,豈不是自投羅網。
由於章小嶺變得沉默寡言,鮮少發表並堅持自己的意見,達丘知在被薑儉文狠狠懟了一頓後便完全妥協,即便之後依舊會嘴欠般提出一些很不實際的反對意見,但在薑儉文將交易地點定在小縣城後,便逐漸默認了薑儉文在此次行動中的主導地位。
趕路的時光總是身處其中覺得漫長,待躺在旅店的床上,又會覺得這一天過得如此之快。經過一個小時的車程,三人到達機場,等待四十八分鐘後才坐上飛機,飛了三四個小時,終於抵達省城,之後又坐了長達七個小時的大巴,才到達了最終目的地,一座連咖啡店都沒有的小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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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費一個小時步行找到網上預約的三星級旅館,三人已經精疲力儘,達丘知更是身子剛沾上床邊就已經打上呼嚕。章小嶺尚好,但也是匆匆洗漱便沉沉睡去,唯有薑儉文,經曆一天高強度的趕路後,仍有精力打開隨身攜帶的輕薄本,麵對屏幕上紅紅綠綠的理財產品皺眉深思,同時還一心兩用,在手機上與賣家聯係。
一夜過去,兩腿的酸脹讓章小嶺從未完全恢複的疲憊中醒來,揉了揉眼,拉開酒店的窗簾,順手打開窗戶,眼一瞥,便看到了在桌子麵前還在敲打電腦的薑儉文。
去廁所上了個小手,章小嶺倚著門一遍漱著口,一遍含糊不清的問道:“你一宿都沒睡?”
薑儉文放下鼠標,揉了揉臉,端起手邊的速溶咖啡,抿了一口,盯著屏幕點頭道:“熬夜熬習慣了,而且昨天太累反而睡不著,不過倒也談不上一宿沒睡,半夜兩三點的時候眯了一小會。”
走到洗手盆把水吐乾淨,洗了把臉,章小嶺走到薑儉文旁邊,手撐著桌麵,毫不客氣地端起咖啡,一口氣喝了個乾淨,打了個嗝,感慨道:“你還真是不怕猝死。”
薑儉文斜了他一眼,道:“空腹喝咖啡,你也好不到哪去。”
章小嶺笑了笑,正色道:“怎麼樣,賣家那邊到了沒有?”
“昨晚我聯係了一下,他說已經到縣城兩天了。”薑儉文回答,“但我準備明天再和他交易,今天先去踩踩點,把逃跑路線規劃好,總不能兩眼一抹黑就去赴局。”
輕拍了下薑儉文肩膀,章小嶺笑道:“你做規劃真是把好手,看來之前你偷的懶不是一星半點,以後再有這事,必須全交給你乾!”
薑儉文翻了個白眼,仰頭看向章小嶺,無語吐槽:“喂,本少可是很忙的,這次分明是你狀態太差,本少於心不忍,才替你乾一次,你可不要得寸進……”
“咻——!!”
破空聲猶如驚雷打破了早晨的寧靜,一道冷光驟然擊穿薑儉文與章小嶺的視線交集之處,“噌”的一聲定在牆上,伴隨嗡嗡震動十餘秒,方才是讓兩名少年從悚然中回過神來,愣愣地側過頭,發自內心的恐懼,隨目光鎖定在牆上的箭矢時衝天而起,緊接著伴恐懼而生出的震驚,讓兩人完全呆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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