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所以說他們都是酒囊飯袋。”
莫洪擂輕哼一聲，察覺到但卻沒有否認莫焜略顯過頭的誇讚，漠聲道：“如果不是為了與政府打好關係，就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嗬！”
莫洪擂臉上的嫌惡一閃而過。
打了個激靈，莫焜低下頭，心情瞬間變得忐忑，慌忙主動轉移了話題：“舅舅！話說……江東的局勢，您打算怎麼收拾啊？”
莫洪擂向右瞥了一眼，重新拿起眼鏡戴在臉上，明知故問：“收拾？收拾什麼，那塊破地方有什麼可收拾的。”
“就是……”這句反問直接把莫焜問緊張了，說話都變得磕磕巴巴，“咱們在江東的分部啊……”
“哦，你說這個。”
莫洪擂麵無表情，語氣隨意，像是在談論飯後甜點吃什麼：“你在想什麼？江東的分部不可能重建了，離我們實在太遠了，去一趟都快趕得上到西部出差，在這之前那裡的分部就都是加盟進來的暴徒，處處與我們作對，和另一個組織沒什麼區彆。”
推了推眼鏡，莫洪擂眼中閃過一絲寒芒：“像對待這種屢教不改的暴徒……小焜，你是知道的，我從來不留情麵。”
莫洪擂語氣平緩，像是在講故事一樣娓娓道來。
“實際上，早在戒嚴初期，我就把江東的布局圖交給了當地超科局，隻可惜江東的超科局比華北還不如，被兩民黨和潔光會壓得太狠，還是等超凡二團到了之後，江東那些打著我們以太暗網名號為非作歹的暴徒才紛紛落網，不過就這依舊有幾個市級負責人成了漏網之魚，最後還是我派人除掉的……嗬，不管怎麼說吧，總之無論過程如何，到底是成功斬草除根，江東的那些暴徒沒有任何死灰複燃的可能了。”
頓了頓，莫洪擂閃爍著隱隱寒芒的目光，重新變得平靜：“所以說你就不要想了，反正江東地區都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我們也沒必要去趟這個渾水。”
明明是被訓斥了一頓，莫焜的反應，卻遠比方才還要平靜。
輕輕點頭以作回應，莫焜若無其事的提出了下個問題：“那舅舅，說起這個，兩民黨和潔光會欠咱們的賬還要算嗎？”
莫洪擂眼睛陡然眯起，頗為意外地側目昂頭，忽地輕笑，反問道：“小焜，這才是你真正想說的吧？”
莫焜低下了頭，盯著地板一言不發，算是默認。
莫洪擂微感啞然，摘下眼鏡緩緩站起，負手望向自己書房一排排落了灰的大小書籍，朗聲感慨：“好啊……小焜，你終於快能獨當一麵了。”
“不錯！兩民黨和潔光會的賬不能就這樣算了，那幾箱超凡石不是小數目，既然他們敢和我們撕破臉，那就必須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莫焜猛然抬頭，備感訝然：“舅舅，您……？”
莫洪擂將眼鏡握在手中，上下打量莫焜的表情，嗬嗬一笑，問道：“怎麼？很意外嗎。”
莫焜張了張嘴，失語數秒，才是困惑問道：“您不是一直說要低調嗎，為什麼這次……？”
“因為攘外必先安內！”
莫洪擂神色一肅，語氣中的溫和眨眼間變作了淩厲：“從前告誡你要處處忍讓，那是因為我這個站長坐的不穩，各地表麵順從，實則如何，無論是你是我，還是其他勢力，我這個站長的具體情況誰都清楚，這時候以以太暗網的名義對外強硬，隻會是自取其辱。”
“但現在不一樣了。”
莫洪擂冷冷一笑，語氣傲然：“凡是與我們莫家作對的分站，都已經被政府除滅，僥幸存活也已經是喪家之犬，現在全站上下都對我言聽計從，再加上暗網的總服務器一直在我們三莫鎮……小焜，我自謙的說上一句，隻要我想讓華夏的某個人死，彆管他實力多強，地位多高，這個人都絕對活不過明天！”
莫焜頓時心下一顫。
他知道，自己舅舅的確是在自謙。
彆說是人，就算是一個高達上百人，組織嚴密的以太站點又如何？
短短一個月，全國境內三千多個站點，在莫洪擂的謀劃下十不存一，隻要不接受三莫鎮的拉攏，不聽從莫家的調令，最多三天，必會遭到當地超科局的全麵圍剿。
而由於人手不足，超科局針對超凡暴徒組織，一般都是隻殺匪首，激烈抵抗、作奸犯科的中高層管理，才會被當場擊斃。
其餘管理，要麼關押，要麼就地釋放，至於基層成員，通常隻作解散驅逐處理，而隻要當風頭一過，距離最近的直接對莫家負責的以太分站，就會迅速收攏這些被打散的基層成員，威逼利誘，如果仍不願從，便當場格殺。
靠著這一套組合拳，莫家成功完成了對以太暗網內部的整合，逐步確立了莫洪擂作為以太站長的實際地位，將整個以太暗網，變為了莫家徹徹底底的私產。
至於為什麼莫洪擂能夠將隸屬於政府的超科局，做到如臂揮之……很簡單，莫洪擂隻需要將想要鏟除分站的具體位置，遞交給莫武掂就好了。
作為一名將軍，莫武掂不需要做什麼，隻需要將消息有意無意的透露給超科局，自然會有人前去剿滅，這也是為什麼之前莫洪擂多次以站長的身份口出暴論，為的就是吸引政府的暴力鎮壓。為此，在莫洪擂看來，損失一些人手完全劃算。
從思緒中醒過神，莫焜定了定心神，一臉請教時的誠懇，抬頭問道：“那舅舅，您打算怎麼做？”
“嗯……這件事不能急。”
莫洪擂語氣沉穩，拉長了音，抬起手，眯眼道：“如今局勢千變萬化，江東局勢撲朔迷離，平心而論我沒有十足的把握在其中斡旋，所以短時間內，至少是在一個月內，我不會輕舉妄動。”
“嗯……”
莫焜聽了依舊不解，神色稍顯遲疑，猶豫幾秒後，輕聲追問：“可是舅舅，兩民黨和潔光會不是已經贏了嗎，不出意外，政府應該是要做出一些妥協了，這還能出什麼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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