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絳心眼神頓時變得微妙,他問:“那你為什麼還要救我?平心而論,你我算是半個敵人吧?”
“……哈哈,什麼敵不敵人。”
錢漳麵色一僵,嘴角抽搐,側目勉強笑道:“身邊多雙眼、多雙耳朵,總歸好過自己一個人。反正哪怕坐著不動,十幾個小時後也是能量消耗光了也是等死,還不如搏一搏。”
“不過話說劉團長,你是被什麼襲擊了?居然會毫無還手之力。”
劉絳心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輕聲一歎,將來龍去脈說了個明白。
“也就是說,是風襲擊了你?”
錢漳麵色微變,道:“那可就麻煩了……要是暗地裡有人搞鬼,那還好說,揪出來就是,但要是什麼——”
話語戛然而止,耳邊的風聲由遠至近,錢漳與劉絳心瞬間互相對視,下一刻,不約而同朝著錢漳來時方向狂奔。
“操!真讓莫盛粱說中了。”
身後風聲肉耳可聞的忽近忽遠,劉絳心拖著傷軀在奔跑中驚聲叫罵:“西伯利亞還真他嗎有活物,這是什麼鬼東西,居然能讓風成精!”
“能禦風的超凡者又不是沒有!”
錢漳有意控製自己落劉絳心半個身位,眉頭緊皺,不時回望,顛簸中的語氣還算冷靜:“隻要能看得見,那就不成問題!而且聽這動靜,這些怪風的威力不一定大,否則你也不可能在被偷襲的情況下還能活下來。”
劉絳心神色一變,驟然回眸:“你想乾什麼?”
然而錢漳已經調轉方向衝了過去,兩臂張開,『潔光』霎時化作一麵光牆橫在狹小洞口。劇烈地碰撞聲像是鼓點般響徹地洞,勉強站穩的錢漳臉色忽青忽白,嘴裡隱隱滲出鮮血,但潔光盾牆始終屹立不倒。
過了約莫一分鐘,像是雷鳴的碰撞聲消失了,錢漳不敢散去光牆,又堅持了一分鐘,才是倚著牆緩緩癱軟。
“果然,和我想的一樣。”錢漳用袖子抹掉嘴角半凝固的鮮血,呢喃自語,“最強的碰撞力道……嗯,也就是c級超凡者的水平,如果能量足夠,完全不足為懼。”
“所以你體內現在還剩多少能量?”
劉絳心冷眼盯著錢漳走了過來,慍怒道:“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浪費咱們兩個的生存時間!!”
錢漳緩過神,望向劉絳心的臉。因為剛才兩人身體分開,短短兩分鐘時間已經讓劉絳心開始有凍傷的跡象,然而劉絳心像是失去了痛覺,沒有半分主動過來索要能量的動作,隻是一臉憤怒的看著他,就像是錢漳的上司。
錢漳自己默默站了起來,將手搭在劉絳心肩膀上,一股熱流瞬間湧遍全身,讓劉絳心的臉色不再那麼僵硬與蒼白:“抱歉,是我衝動了,但我覺得這很有必要,我們總不能像兩隻老鼠,聽到一點動靜就被嚇得到處亂竄。”
看著錢漳的臉,聽到解釋,劉絳心的怒氣明顯消了一半。他閉上眼,歎息問:“所以你體內還剩多少能量?”
“至少夠撐十個小時。”
“好吧。”
劉絳心不得不信,又歎口氣,問:“那我們現在往哪走?”
“你摔下來時聽到慘叫聲了麼?”錢漳不答反問。
劉絳心很是詫異:“……聽到了,怎麼,你也聽到了?”
“嗯。”錢漳回答,“不止一道,而且好像就在耳邊,仿佛一伸手就能拍到那人肩膀,但當我睜開眼,身邊彆說人了,連人可能出現的痕跡都沒看到。”
“我也是這樣。”劉絳心微有震驚,“而且問題是中途我也沒感覺發生過二次坍塌,就這麼短的墜落距離,我們又有這麼多人,絕不應該走散才對。”
“那這麼看,或許我們才是走散的人。”
錢漳換了個視角,苦笑道:“我們可能掉進了某個溶洞,而其他人都掉在了一個大的平台上……”
“等一下。”
劉絳心抬手打斷,眼神驟然變得淩厲,繞身四顧:“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聲音?什麼,什麼聲音?”
錢漳麵色變得無比緊張,左右看了看,黑漆漆的洞口像是吃人怪獸:“又是風聲嗎?”
“不,你仔細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