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暖流攜劇痛排山倒海般襲向五臟六腑,劉絳心驚恐萬分,卻被漂浮散逸的『青蝕』壓製得動彈不得。錢漳腰部前突,下意識想要撲身反抗,然而當他對上株邇那雙漠然到好似野獸的眼眸,瞬間便失去戰意,瞳孔散焦,舉到肩膀的拳頭緩緩鬆開,默默坐到了地上。
五分鐘後,劉絳心像是從冰封中蘇醒,張開的嘴巴緩緩閉上,眼神裡沒了驚恐,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難以置信。他仔細感受身體裡流動的陌生能量,熟悉的力量感遍布全身,且相比之前更加輕盈、溫和,就好像是一隻落水的猴子,在這一刻突然長出了魚腮。
“跟好我。”
株邇邁開步伐,白到好似發光的矯健雙腿在陰暗潮濕的洞穴裡分外顯眼。劉絳心幾乎沒有多想,果斷跟了上去,即便過往的認知在時刻提醒劉絳心,麵前的女人極可能非常危險,但身體裡流淌的力量,還是讓劉絳心無條件選擇相信對方沒有惡意。
劉絳心的果斷,讓錢漳也不假思索的選擇了跟隨。事實上,經過剛才那一遭,錢漳體內的『潔光』已經不多了,除了選擇劉絳心的判斷,選擇相信這個自稱小綠人首領的女人是友非敵,錢漳彆無選擇。
元素重新流過四肢五臟,劉絳心信心大增,跟在株邇身後大步流星。但他很快發現,自己完全跟不上株邇的速度,哪怕用儘全力,借著『潔光』也隻能勉強看到前方有個影子在四處騰挪。這讓錢漳不由覺得頭皮發麻,如果株邇肚裡真的有什麼陰謀詭計,難以想象他與劉絳心該如何才能獲得一線生機。
“朱、朱謎首領!”劉絳心難以堅持透支式的奔跑速度,隻得大喊,“您能不能等等我們,我們實在跟不上了!”
株邇立刻放緩了速度,劉絳心與錢漳終於得以重新看到株邇的麵容。
“剛才沒來得及問。”小口喘著氣,劉絳心大膽湊到株邇身側,試探寒暄,“您的名字是哪兩個字?”
“木字旁的朱,走之旁的邇。”
劉絳心眼裡浮現出一絲茫然。
株邇腳步一停,抬眸淩空寫字,泛著青光與腐朽味道的兩個漢字緩緩而成,一筆一劃格外清晰,頓令兩人大感震撼。
縱觀全球——乃至在礦星,沒有任何一名超凡者能夠將超凡能量運用到如此境界。
即便是a級超凡者,也至多是做到像扔手榴彈一樣,儘可能多與快地外放超凡能量。超凡者之間的差彆,說到底也隻是扔手榴彈的手法不同,均是主打一個“力大磚飛”,根本不能像株邇一樣,讓超凡能量以厘米為單位在空中停留——甚至無法做到殘留,爆炸後的超凡能量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消失,莫盛粱等以太超凡者引以為傲的“以太光柱”,已經是人類文明在這一方麵所能做到的極限。
“嗒嗒嗒”的腳步聲與二人粗重的呼吸,在寂靜的洞道裡顯得格外紮耳。劉絳心與錢漳不知過了多久才緩緩回神,對視一眼,默默放輕了腳步。錢漳小心翼翼的問道:“株邇...首領,我們這是要去哪?”
“去救你們的同伴。”
“我們的同伴?”錢漳與劉絳心眼中不約而同浮現出驚訝。
“嗯。”株邇突然從洞頂落下,錢漳與劉絳心差點撞在她的身上。麵前是一個y型路口,株邇指向左邊洞道,眼神銳利,說道:“這邊有極強的元素波動,至少有五名超凡者在進行劇烈戰鬥,而且有兩道元素氣息越來越弱,這代表這兩名超凡者已經元素見底,隨時都有可能落敗。”
株邇鮮少說過這麼多話,但對於這兩名身份特殊的超凡者,她有的是耐心。
劉絳心聞言頓時焦急,急切道:“那我們趕緊過去支援他們啊!”
然而他說完便被錢漳一把拽住胳膊,錢漳在他耳側陰聲低語:“你瘋了!你傷勢未愈,我體內能量十不存一,我們這是去支援還是去找死!”
“不用擔心。”株邇忽然開口,望著左側洞道淡聲插嘴,“我會解決麻煩,你們隻需要與你們的同伴彙合。根據我的感知,他們遇到的隻是一小群風,不難解決。”
錢漳一怔,他還沒有來得及改變主意,株邇就已經衝了出去。這一次她沒有等二人,速度極快,劉絳心連她的影子都沒有看到,因此也根本來不及思考,甩開錢漳的手便急哄哄的跟了過去,獨留錢漳在原地愣神。
……
……
“陳姐,你到底拿個主意啊!”
三道以太光束很是憋屈的豎立三端,三名圓桌騎士臉頰通紅,嘴角溢血,竭力維持具有極強破壞性的以太光束不接觸洞頂。正是在他們三人的防護下,陳婭天與另一名俄國人才沒有死在洞中呼嘯的風刃之下。
“再堅持堅持!”
陳婭天手心滿是汗珠,右手不斷摩擦玉鐲,眼珠在洞中亂晃,然而無論他怎麼觀察,都看不到隱藏在黑暗中不斷侵蝕襲擊以太光束的敵人。但為了安撫士氣,她隻能喊道:“隻要守住,守住就一定會有辦法!”
“為什麼不殺出去?!”最右端與最左端的圓桌騎士苦苦維持著搖曳的以太光束,他們已是強弩之末,“我已經快堅持不住了,與其就這樣稀裡糊塗的死,不如拚一把!”
“不行!”陳婭天堅決反對道,“我們偵勘隊這麼多人,就算是靠碰,也遲早能找到我們,隻要我們堅持住,就一定……”
“噗——!!”
陳婭天的話還沒有說完,左側的圓桌騎士便在其餘人的驚駭中被削去頭顱,以太光束隨之熄滅,殘軀如同落入食人魚群,一片片血肉噴濺散射,迅速漏出了骨架,白色粉末最終與煙塵一同落地,消隱無蹤,仿佛洞中從始至終都隻有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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