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隨同槍口聚焦在步掀山臉上,營長扣下扳機,冷聲怒喝:“最後一次警告!步掀山,你不要逼我在這麼多人麵前和你動手。”
子彈穿透黑色大衣,步掀山緩緩舉起雙手,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林營長,您這是不是就有些欺負人了?難道我們連幫您的資格都沒有嗎。”
“滾開!”
“如果你們再擋路,我開的就不是槍了!”
步掀山眯了眯眼,數十名黑衣手下已經嘩啦啦擁了上來,卻被他抬手攔住。
“好,好……”
步掀山咧嘴一笑,舉起的雙手順勢向後搭在後腦,連說數聲“好”字,意味深長地掃了林營長一眼,在簇擁中轉身離去。“弟兄們,走!咱們回城裡等著為林營長接風洗塵。”
“繼續前進!”
冰冷的空氣再度變得嘈雜,李長軒的雙腿跟著部隊前進,思緒卻再度飄遠。道路平整乾燥,積雪與碎石堆在兩側,如果僅從實際情況來看,這個名叫步掀山的“潛在超凡暴徒”很大可能沒有說謊,攔住他們隻是為了請功。
但李長軒絕不相信步掀山彆無所圖,在他還是學生的時候,他就通過以太暗網和各種官媒見識到了超凡暴徒的狡猾與狠辣。他對這些依靠武力持強臨弱的超凡暴徒,沒有任何好的印象。
“完了,這下事鬨大了,咱這趟估計要吃苦頭!”
就在這時,耳邊飄來陣陣竊竊私語,李長軒瞳孔緩緩聚焦,豎起了耳朵。
“怎麼了,不就是幾個不知好歹的土匪攔路嗎?”
“屁!你聽見剛才步掀山說什麼了嗎,他要在城裡等咱們,這還不能說明什麼嗎?”
“能說明啥?這幫土匪要用糖衣炮彈腐化咱們啊!”
左右兩邊頓時傳來幾聲滿不在乎的大笑。
“笑?這時候你們還能笑得出來?!”
“他敢說這種話,肯定是有背景,你們還真當這個步掀山是土匪?他可是閩南的土霸王,和汪瀏錢漳一樣的狠角色!”
笑聲漸止,氣氛在驟然間變得嚴肅。
“不至於吧?”另一道交談的聲音漸漸變得語氣發虛,“我記得閩南最大的超凡組織是在北邊,頭領也不姓步,應該……應該不至於……”
“錢漳的潔光會在江東也不是第一大組織。”
“怕個屁!咱們這可是一個加強營,就算是潔光會,咱們也能打上一仗!”
“打仗?你是不是瘋了,國家已經成這個樣子了,還和自己人打,上麵不煩,我這個大頭兵都煩了!”
“自己人?錢漳拿你當自己人嗎,步掀山又拿你當自己人嗎?!”
“……”
不知從哪一句開始,交談聲逐漸開始混亂,搶話變得頻繁,言辭也愈發激烈。李長軒一下子失去了偷聽的動力,被動放空大腦,思緒在回憶裡的憂傷與對未來的焦慮中反複亂竄……
等到李長軒再次回神,身後已然沒了聲音,也不知最終是因理念不合,不歡而散,還是這幾個人聊著聊著覺得問題空洞,直接失去了交談的興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