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血犀百戰之兵眼中戰到昏天黑地的史詩之戰,於神隻世界不過是一場稍為慘烈的攻防爭奪。當血犀族長率全族精銳奔赴戰場,城牆上百餘尊邪化半神也就注定將化為湮粉。
三十餘座血犀神國加入戰場,神戰光幕瞬間籠罩整片城牆。數千萬血犀戰兵立刻改變了戰場格局,戰線在幾天時間被反推回神國邊境,血犀強者隨即停止了對邪化雜兵的屠殺,保存實力以待應對真正的邪神。
人海戰術在真正的軍隊麵前一碰即碎,否則諸如綠人族、骸係這類“化生種族”早已稱霸塚州。僅僅十天有餘,百尊邪化神隻就被消滅殆儘,為避免有本族神隻受誘惑吞噬神格,血犀族長索性下令,必須用神力將此戰收繳的神格當場摧毀,不得保留。
天上騎骨鳥漂浮的邪神全程不為所動,血犀族長站在一片狼藉的戰場,仰望的臉龐在疑惑中充滿凝重。在今日之前,他從未聽說過西南何時出了這麼一號人物。按理說像這種規模的邪化軍隊,都足以在西北立足,沒理由在貧瘠的大漠橫行霸道。
“敢問閣下名諱?”
血犀族長口吐人語,雙手作楫。雖然邪神普遍喪失靈智,可既然對方沒有受戰意驅使,見麵便全力攻城,則側麵說明對方還是留有幾分理智,興許可以用口舌免一番血戰。
“人稱死鄉。”
天上竟真傳來了一道聲音,也是塚州人語,但音調說不出的奇怪。
不過能溝通就是好事,血犀族長微鬆口氣,長聲高喊:“原來是思香上神,不知上神造訪我族是為何事?”
“聽聞血犀一族曆史悠久,血脈醇厚,特來討教!”
血犀族長一怔,這番話依舊是塚州人語,但音調與用詞就更加奇怪了,聽起來很像是一些神國快要崩潰的老初神……難不成,這什麼“思香”神是才從某個犄角旮旯蘇醒的老古董?
因為是各種落魄勢力的逃難之地,這種情況總是發生。不少初神、絕世大能剛逃到塚州便被迫重傷沉睡,靠著類似“龜息術”的療傷手段,一活就是幾十上百年,以至於塚州每隔一段時間就有傳聞某尊百年前叱吒風雲的強者出世。隻是塚州元素貧瘠,即便傷勢痊愈,這些強者的實力仍普遍不及其巔峰實力的一成。
塚州的各方勢力,每隔十幾年就會洗牌重組,塚州整體又自絕於世,所以並無多少人在乎這些曾經的風雲人物。身處塚州的邊疆,血犀族沒聽說過這類神隻,似乎倒也在情理之中。
隻是……對方口中的“特來討教”,釋放的是善意還是惡意,血犀族長實在沒能猜透,隻能用沉默以對,仰頭看著天上象征性扇動翅膀的骨鳥,靜待對方下文。
“轟!!!”
地麵突然震動,城牆搖晃不止,方才靜若雕塑的邪化大軍突然向城牆行進。血犀族長麵色劇變,神力湧動立刻啟動未成型的護城大陣,城牆閃爍血色光芒,使站在城牆上的血犀『絕世強者』魔力、妖力、血氣暴增,各種足以毀滅一座凡人國家的術法漫天飛舞,攪得天空中的死血邪三氣湧動紛飛,大戰一觸即發。
“族長這是何意?”
格外洪亮——一聲明顯用上神力的人語喊聲響徹天際,從城牆上砸落的術法竟在轉瞬即逝間消失無蹤,緊接著一雙黑色雲朵從天而降,極為順暢的通過血色大陣,在眾血犀震驚、恐懼的眼神的注視下,卷走一尊血犀半神後迅速隱入煙塵。
“我說了,我隻是想向貴部討一支血脈。”
在某個角落,三名邪化野靈神隻緩緩倒地,連帶神格化為粉塵。城牆上的血犀守軍被這等從未見過的手段震撼,不曾注意到這一幕。甚至當邪神大軍退入沙塵,他們仍是未從震驚中緩過神來,看著那位可憐同族被掠走前站立的位置,久久無言。
……
……
邦聯首都,各族的商隊絡繹不絕,平日雖也是車水馬龍,今日明顯更為熱鬨。一車車的貨物湧入城門,從車隊的規模與配置就能看出各族勢力強弱不一。
像韁越一族,有車有隊但無坐騎,就隻能排到中等,即便這和韁越一族的種族特性有關。而像蜻蛉一族,既有可在天空馳騁的仙器,又有他族強者護航的隊伍,領隊者還騎著一等一的珍稀猛獸——雙目施鷹,其實力與勢力便是不言自明,哪怕他們作為大體型的飛行種族,坐騎、仙器都並無大用。
這也正是後天神隻的“人”性之處,即作為後天修習而成的神隻,仍保留了很大一部分凡人時期的認知與習慣。當看到一支商隊既無車隊也無護衛,僅僅是讓幾名族人攜帶儲物法器進城,就會不由起輕視之心,哪怕這樣安排的確實用、安全。
但這些商隊背後的種族,就是會被視作“未開化”與“落後”,而這些部族偏偏又的確是文明最落後的一檔。或許,虛榮心確實是隻有“高級文明”才會進化出的高級情感。
“喂,都到齊了,什麼時候開會?”
懶洋洋的聲音伴著敲門聲響起,正在一邊品茶一邊查閱近日戰報的侏青抬起眼眸,應了一聲,複低頭道:“知道了,讓他們自己把軍費送到倉庫去,如果有想查閱戰況的就領著去檔案室,沒這個心思的儘快打發走,免得讓他們打擾到其他商隊。”
“嗯?這次不開個會和他們聊一聊了?”
“沒這個心情。”侏青突然放下竹簡。大漠環境差劣,能抗住死血兩氣侵蝕的紙質物品普遍價格高昂,所以邦聯的戰報目前統一用類竹靈植材料書寫。
“怎麼了?”倚在門上的侏苔眉頭皺起,立正後順手關上房門,禁音法陣隨即生效。這是侏青前不久派人在行政大樓各房間設下的自動觸發式法陣。
“我剛收到消息。”侏青長長地出了口氣,閉上眼睛,說,“有一支禿豹族的商隊跨過了正北方邊境,直奔首都而來,我懷疑這和我們吸納了牧豹族有關。”
“哦……”侏苔肉眼可見的鬆了口氣,他很少見到侏青把憂慮寫在臉上,卻沒想到隻是因為這事。他道:“這道消息我也收到過,而且我派人查過,隻是一支人手極少的小商隊,看上去像殘兵敗將,很大概率是禿豹族流放的分支旁脈。”
“但願吧……”侏青依舊心不在焉。
侏苔眉頭再次皺起,走到桌前盤腿坐下,右手按在桌麵上,眼睛眯起:“不對,你心裡還有事。”
侏青緩緩抬頭,眼裡閃過抹痛苦,道:“神主這麼久未能蘇醒的原因,我似乎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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