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求放過!
季琉看著他一副想掐死自己的表情,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尷尬道“你……早啊?”
“嗬嗬。”顧熙死死地盯著她,幾乎從牙縫兒裡擠出來幾個字,“去哪兒了?”
“就是,有點兒事兒……”季琉心虛地嘀咕了一聲,而後越過她就要往家裡跑,“有什麼事兒晚上回來再說,我忙著去上班兒呢。”
顧熙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強行將她拉了回來抵到了牆上,另一隻手奪過了她手裡的外套,舉到她眼前問道“那這又是什麼?”
他已經說服了自己再給她一次機會,哪怕是她心裡裝著其他人,收到她加班的短信,他怕她晚上餓了就給她帶宵夜,到了公司才發現緊閉的大門和黑漆漆的辦公室,她說了謊。
他站在家門口一夜,就隻等來她抱著彆的男人的外套,拿著換下來的衣物,這讓他怎麼想?
在愛情裡,再聰明的人都會變成笨蛋,再大度的人也會變得小氣。
“是,我昨天晚上沒有加班,我和徐徵一起出去喝酒了,你擺出這副樣子,恐怕我說我們沒有發生什麼你也不相信吧?”季琉無比平靜地看著他,她不喜歡說謊,她隻是怕他小氣而誤會什麼,沒想到會弄巧成拙。
“所以呢?你這麼迫切地承認你們兩個的關係是要乾什麼?終於忍不住了?迫不及待想要一腳踢開我投入他的懷抱了麼?”顧熙怒極,像一隻瀕臨暴走的野獸。
“你少把你自己說的多麼可憐,難道你以為你自己就很高尚嗎?徐徵當年送我回家的事情你跟我提過嗎?”季琉這輩子最討厭被人冤枉,她一生氣也開始變得口不擇言起來。
“你這是在怪我?怪我自私地隱瞞了真相破壞了你們倆的好姻緣?季琉,我顧熙這輩子真特麼的瞎了眼才會掏心掏肺地對你好!”
“他徐徵憑什麼說走就走,說回來就回來?憑什麼不想要就把你推開,想要了勾勾手指你就過去?他有什麼值得你為他掏心掏肺,你特麼就是犯賤!”
顧熙衝她吼了一通,將手裡的外套扔到地上狠狠地踩了兩腳,才憤憤地回了家,關門的聲音震天響。
“切!”季琉氣的直哼哼,撿起了踩滿腳印的外套直接一進家就扔進了洗衣機。
季媽媽睡眼惺忪地看著她念叨“季六六,昨兒還好好的呢你今天大清早地又作的什麼妖啊?你是生怕自己嫁出去了是不是?”
“嫁嫁嫁!你那麼喜歡他你自己怎麼不嫁啊?”季琉本來就窩著一肚子火呢,她可什麼犯法的事兒都沒乾,平白就被罵了一通。
於是她這個情緒水漲船高,當即一瀉千裡,對著季媽媽吼道“我告訴你,今後誰再敢跟我提嫁給顧家賤人這幾個字,我跟誰沒完,誰特麼的每天犯賤一樣地嫁給他啊!”
季媽媽一副世界末日要到了的神奇表情,當即就跑到房間裡跟季爸爸哭訴去了。
“哎呦喂,老季啊!你說你們家是不是祖墳風水不對啊?怎麼就生出來這麼個不知好歹的東西啊……”
“咱老季家的優良基因要失傳啦……”
“咱家姑娘要瘋了……”
“吧啦吧啦吧啦……”
“吧啦吧啦吧啦……”
整整一個早上,季家上下環繞著季媽媽哭喪一樣的哀嚎聲,季爸爸和季琉的內心是崩潰的。
因為怕被季媽媽的魔音荼毒,季琉隨便洗了把臉,扒拉了兩口稀粥,就趕公交到了公司。
公司最近接了張大單,每天忙的腳不沾地的倒也沒工夫想彆的,隻是一閒下來就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好像少了點兒什麼。
她看了看手機,平時就算是吵架,最多冷戰一天,顧賤人就會死皮賴臉地打電話求和了,這次都距離他們上次吵架三天了,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季琉有些慌了。
在她的印象裡,從小到大,每次他們吵過架都是顧熙道歉,而她一次都沒有。
一個人主動久了,總是會累的。她已經習慣了顧熙的主動,竟然沒有想到,如果有一天,顧熙不在她身邊了,她該怎麼辦?
如果有一天,顧熙收回了對她所有的好,轉過身去施加到另一個女孩身上,她又該怎麼辦?
這些她從來都沒有想過,現在一想起,竟然有些莫名其妙地害怕,原來她一直在消磨著他的耐心,等到他的耐心耗光了,他就會徹底離開她。
她就這麼胡思亂想著,桌上的手機突然響起,她條件反射一樣地火速接起,聲音都因為激動而有些顫抖“喂?”
“尊敬的客戶您好,由於您的……”
“kao!”季琉瞬間暴走了,虧她那麼激動,居然是10086?
她強忍著摔手機的衝動,泄憤一樣地狠狠地拍了拍桌麵,惹得周圍的人都莫名其妙地看著她。
她眼睛一瞪,“看毛啊看,該乾嘛乾嘛去?”
嘖,活脫脫一更年期提前或者月經不調的大媽樣。
她從小就有個習慣,不開心時喜歡吃糖,所以在她東找西找將包包翻了個底朝天都沒能找到大白兔牛奶糖時,她終於忍不住悲憤了。
看吧,才吵架了三天,她連吃個糖都沒人給她準備了,以前可都是顧熙每天大把大把地往她包裡放,從來就沒斷過,現在怎麼離了他連個糖都吃不上了?
越想越覺得委屈,越想越覺得季琉你怎麼那麼賤呢,越想越覺得哎呦顧熙你特麼的平時沒事兒這麼好乾嘛?
總之,一想到今後很可能就沒這待遇了,她那心啊,像是在鹽水裡泡了似的,抽抽的疼。
悲傷瞬間逆流成河,眼淚就跟決了堤似的嘩嘩地往外湧,整個辦公室都充斥著她狂放的哭聲。
一屋的人都傻了,個個麵麵相覷地看著她,心想著你個黃金級聖鬥士都脫了單了,還有啥坎兒是你過不去的麼?
唐優雅滿臉黑線地看著她,平時看著她瘋瘋癲癲刀槍不入慣了,這一突然脆弱起來雷的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偏偏她還不會安慰人,於是隻能弱弱地遞了張紙巾,“哭吧哭吧,有啥事兒哭出來就好了。”
一屋子人絕倒,唐優雅你確定不是看熱鬨不嫌事兒大?怎麼就覺得你那麼欠呢?
於是柯副總和徐徵結伴從外麵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麼詭異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