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求放過!
她張了張嘴,卻發現喉嚨無比乾澀,竟連一句謝謝也說不出。
唐悠揚自嘲地一笑,譏諷的話還未說出口,就聽到了一陣腳步聲,是方才那個被打的男人帶著他的一幫弟兄們來討債了。
他想都沒想,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時隔多年,他的手還是像以前一樣,冰冰涼涼的,卻讓人感到意外的安心。
蘇墨抑製住了內心的酸楚,乖乖地跟著他,兩人一起跑出了紙醉金迷。
他們穿過了無數條燈紅酒綠的巷弄,耳邊是冬夜的冷風,彼此交握的雙手在冬天的超低氣溫下變得有些冷硬,卻始終不肯鬆開。
時間好像一晃就回到了兩年前,那時的他也是這樣從一群小混混中將她拉出,兩個人一下子瘋跑了很多道街才徹底將那群人甩開,然後彼此看著對方狼狽的樣子哈哈大笑。
那個少年燦爛的笑容幾乎都要晃花了她的眼,她忍不住偷偷想為什麼還會有活的這樣肆意快活的人?
身後早已沒有了那群人的聲音,可唐悠揚還是拉著她一直跑,一直跑,一直跑到精疲力儘,才緩緩停了下來。
他無數次想過重逢,卻在真正重逢時,乾澀地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什麼好。
她穿著一件黑色的迷你小短裙,記憶中的黑長直也被染成了酒紅色,大波浪嫵媚地垂落,巴掌大的小臉上化著大濃妝,嘴角噙著一抹薄笑,美麗而頹靡。
一切是那麼的陌生,他都快不認得她了。
他們方才奔跑時出了一身的汗,冷風一吹,隻穿一件短裙的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唐悠揚一聲不吭地脫下了自己的外衣給她披上,順手從口袋裡摸了根煙,點上。
“你不能……”蘇墨剛想開口阻止,對上他沉靜無波的眼睛,又硬生生地把話咽了回去,表情略顯尷尬。
唐悠揚自嘲地笑了笑,“我不能什麼?蘇墨,你憑什麼以為你還能再管我?”
他恨她,尤其是在看到她的衣著之後,恨不得殺了她。
這個女人,她怎麼可以這麼糟蹋自己!
“唐悠揚,我不想管你。”蘇墨看著他,這個男人,還是一如既往地幼稚。
“是啊,你當然不想管我,你要管的人那麼多,我算老幾啊?”唐悠揚說著,意有所指地掃視了她一周。
“當年的音樂係一枝花,如今能賣不少錢吧?”
“你!”蘇墨的臉色瞬間就變了,她脫下了他的外套塞到了他的懷裡,“唐悠揚,你還是那麼幼稚!”
她說完,踩著她的高跟鞋跑到了馬路上攔了一輛出租車走了,唐悠揚遠遠地看著,恨恨地掐滅了手裡的煙,“我是幼稚,那麼你呢,精明了那麼多年為什麼還是過的這麼狼狽?”
他打了輛車再次回到紙醉金迷的時候,一夥人都已經散了,隻有孫淼淼還在固執地等他,而賀群在一邊勸著。
看到他,兩人皆是一愣。
賀群一看到他就嚷嚷,“讓你弄個人你弄那麼久,沒被人家兄弟打死吧?”
“還好,我讓他們把賬記到你頭上了。”唐悠揚笑了笑,拿起了自己的車鑰匙,“走吧,我送你回去。”
這話當然是對孫淼淼說的,賀群打了個招呼,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