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珠盯著她,似乎在揣摩她話中的真實度,不過不管怎麼說,今天晚上的這些話,確實在一定程度上打消了她對她的敵意。不過很快的盛明珠又想起今晚的事,消隱的怒火又再次升騰起來。
“就算你說得這些都是真的,你也休想進我們盛家的大門,我大哥已經說了,他對你根本沒有半分男女之情,你就死了這份心吧!”
“你大哥親口說的?本來還想做你大嫂,日日與你想對的,看來是不行了。”慕長情挑眉,語帶戲謔。
“你做夢。”盛明珠被她厚顏無恥的樣子給驚道,憤憤的留下這句話,轉身離去。
慕長情啞然失笑,自己不過隨口戲弄了她兩句,竟然讓她記到現在,還當了真,這麼不禁逗,而且時不時的像個炸毛的刺蝟,明明小時候,根本不是這個樣子的。
目送著她離開,等到院中再也聽不到聲音,強撐的身子晃了一下,不過很快又恢複了挺拔。
……
盛明珠本想一走了之,由著她自己自生自滅去,她不是厲害的很嗎,連旁人不敢惹的言家都惹上了,還會怕那點小小的傷。
都已到了自己院中,手摸著身上的鶴氅,又鬼使神差的回去了。
她這人向來恩怨分明,從來不欠彆人的,尤其還是自己討厭的人。
恩,就是這樣。
然後,她就看到了,月光下,冷風中,那個眼睛眨都不眨的用匕首剔了箭頭的狠人,在井邊用涼水衝洗傷口!
刺骨冰人的井水直接往傷口上衝洗。
這麼簡單粗暴的清洗方法,盛明珠簡直聞所未聞,她這還當自己是個女人嗎?
“你這是怕自己死不了嗎?”盛明珠沒好氣道,剛準備上前,就見得麵前背對著她的人像被驚到了一般,快速的掠了身旁的衣服,連帶著濕衣服將自己包裹了緊密嚴實。
速度快的活像她是個厚顏無恥的偷窺狂采花賊,占了她便宜。
都是女人,她有的她也有,至於這樣嗎?
“不是讓你快些回去,怎麼又回來了。”慕長情皺著眉頭,瞧著一臉不快。
“你傷的那麼重,若是不好好護理,明早一準得發燒,現在你還敢不知死活的衝冷水,你要是不想活,剛才何須費那麼大的力氣包紮傷口,直接箭頭往裡壓一壓,可比你現在做的事要省勁得多了。”
“我要是死了,不正好合你的意。”
慕長情聲音清冷,態度依舊的欠揍囂張,盛明珠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隻覺得自己腳賤得很,這樣的人,還是讓她死了算了。
“這個給你。”盛明珠遠遠的從手中拋了一個東西給他,“彆人求都求不來的藥,你可得好好珍惜才是,傷好了,立馬的給我滾。”
慕長情伸手接過藥,腳下的步子略微不穩,不細看根本察覺不出來。
這兩盆冷水澆過,身上粘膩的的感覺確實沒有了,隻是身上的溫度卻在慢慢上升。
慕長情沒有說話,盛明珠也沒指望他謝,隻巴著他趕緊好,趕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