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世子他又暖又狠!
慕長情瞧到盛明珠似乎有些驚詫,眼底的那絲驚異很快就掩飾過去了,他坐正了身子,眼睛撇過手背上已經明顯被處理過的傷口,麵上不動聲色的試探道“多謝姑娘救命之恩,隻是還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你不認識我?”盛明珠聲音驚異,手指著自己,說話的語氣,活像他應該認識她一般?
慕長情心中咯噔一聲,下意識的以為自己昏了頭,莫不是自己現在還是濃妝豔抹的女妝扮相?
“我應該認識你嗎?”慕長情反問著,將問題拋回去了。
“你對我真的就沒有一點印象嗎?”盛明珠指著自己,聲音裡隱隱的竟還有股失落的感覺?
“姑娘可能是認錯人了。”
盛明珠見他不認識自己,沉默了一會兒,並沒有在這上麵過多糾結,他被囚白塔寺那麼多年,而她也早已不是兒時胖嘟嘟的模樣,不認識,也正常。
隻是,心中那點小小的抓狂,失落,怎麼也克製不掉,那種感覺就好像自己惦念了那麼長時間的人,轉過臉來,問你是誰!
“你受傷了,身上的傷很嚴重,必須儘快讓大夫處理一下,現在距離進城,還有一段距離,你先躺下休息一會兒,等進了城,我在喊你。”
“姑娘,就不問我是何身份嗎?”慕長情挑眉,麵上的紅淤不掩其周身清冷。“還是姑娘,對誰都是這樣古道熱腸,仗義相助?難道就不怕我是個十惡不赦的惡人嗎?”
“你這人,真是的,我們小姐辛苦救了你,你知道感激也就罷了,說這些陰陽怪氣的話,做什麼?”翡翠盯著他,不滿道。
“我既然救你,自然就不擔心,你害我,還是說,你有什麼說不得的隱秘之事?”盛明珠盯著他道。
眼中的篤定,倒讓慕長情一時捏不住,她是否知道了什麼。
隨即又似想到了什麼,皺眉道“姑娘救我,得罪了慕小世子,日後隻怕少不得麻煩了。”
“暮長幽確實難纏,不過他應該還不敢把我怎麼樣?”
入了城門,盛明珠讓琉璃找了個僻靜的客棧,又讓翡翠去給他重新備了衣服,收拾妥當,準備下來,帶著人上去,打開車門,卻見原本在車中躺著的人,消失不見了。
“裡麵的人呢?去那了?”
車廂裡的地方就那麼一點,一目了然,根本就不存在可以藏人的地方,詢問車頭駕車的車夫,也是一臉懵,根本不知車中的人何時消失不見的。
“四小姐恕罪,老奴是一直坐在這裡沒有動一下,根本就沒有人靠近,也沒見車中有人出來……”
盛明珠帶著夏雨夏雪兩姐妹,搜了四周幾條街,也沒能見到慕長情的身影,已經收拾妥當的客棧裡,就更不見人。
好好的一個大活人,難不成還能憑空消失了?
“走,去長寧候府看看?”盛明珠道。
若是被人挾持帶走,不可能從頭到尾沒有一點動靜,唯一的解釋,應該是他自己趁人不備,悄悄離開了。
這個京中,唯一能讓他牽掛,放在心中的,估計也就隻有那個早已經荒蕪的長寧候府了。
夜晚蕭寂,路上沾著一層白,街上零星幾個人路過,哆嗦著身子,裹緊衣袍,快步朝著家中趕去,雪粒子掉在地上,化了水,結了冰,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滑到摔斷了腿。
馬兒腿腳打滑,駕馬的車夫也不敢趕的太快,等著她們幾人趕到已經空無一人的長寧候府,已經快過了大半個時辰。
“小姐,我們這麼晚了,來這裡做什麼?”翡翠跟在盛明珠身後下了車,趕緊將披風給她整好,瞧著黑魆魆,冷寂的如同一片死地的長寧候府,打從心裡顫得慌。
自從常寧府夫婦慘死之後,這裡就荒廢了下來,偶爾路過的行人,也都加快腳步,嫌棄著這裡不詳。
大門緊閉,門上用銅鎖封住,年久失修的門楣,在風雨摧折下,褪成了腐朽的枯木色,順著門縫,映著茫茫雪色,可以看到府中荒蕪枯敗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