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世子他又暖又狠!
見著長公主遲遲沒有動作,曲神醫冷笑了一聲道“公主莫不是不敢?”
此情此景,當著眾多人的麵,長公主應該怒不可赦的讓人將他拉出去,亂棍打一頓,好讓他知道,她們公主府可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撒野肆意妄為的。
隻是事到臨頭,卻鬼使神差的接過曲神醫遞過來的血碗,就著剛才的傷口,擠了一滴血進去。
兩滴血在茶碗中晃蕩了兩下,很快慢慢朝著一起彙聚。
見著兩滴血朝著一起融合,長公主麵上神情微不可查的一鬆,她冷笑一聲,轉而對曲神醫譏諷道“那來的赤腳庸醫,就這邊蹩腳醫術也敢妄稱神醫?我看你分明就想故意拖延時間,來人,給我打,狠狠的打。”
屋中聽命而來的侍從,抽出手中的佩刀,將曲神醫團團圍住,意圖將他抓起來。
卻見曲神醫揚著手中的茶碗道“公主殿下,看看這是什麼?”
茶碗中原本兩滴本該相容的血,卻像兩極相斥的磁鐵,滴融在一起之後,又很快的分開,水火不容的各自偏居一角。
完完整整,不散,不容。
“這是怎麼回事?”
長公主盯著眼前碗中那兩滴猩紅的血液,似乎要將它們看穿了孔,麵上表情慢慢凝固,半響之後,才回過神來,當著眾人的麵,將手中匕首猛地一揚,盛著兩滴毫不相容血液的茶盞,便砰的一聲落在了地上,摔成了碎片。
“絕不可能,必定是你在其中做了什麼手腳。”長公主怒容再起,退後一步,揮手示意,讓圍上來的侍從將他捉起來。
“將他抓起來,關進府中暗室,沒有我的命令,不要讓任何人靠近他。”
府中侍衛刷刷上前,不給曲神醫絲毫反抗的機會,很快將他押解了起來。
曲神醫被人擒住了雙手,見著長公主不相信的樣子,嗤笑一聲道“可笑,可笑,幫彆人養了這麼長時間的兒子,事實擺在麵前,還不相信,簡直愚不可及,可憐可歎你長公主聰明傲氣了一輩子,竟然是在給彆人做嫁衣,養的兒子還不是自己親生的,哈哈哈,好笑,好笑……”
“住嘴,你休想挑撥我們母子之間的關係。”
長公主怒不可及,不顧自己身份,直接一巴掌甩了上去,曲神醫被她打得臉歪在一邊。
“今日發生的事,任何人都不許走漏風聲,尤其是世子跟前,若是讓我聽到關於此事一絲風聲,你們仔細著自己的小命。”
等著房中人散儘,長公主手中握著的匕首哐的一聲落地,麵色晃白,手扶著圓桌顫抖,心中猶如驚濤駭浪撲打過來。
這怎麼可能?
世子明明是她十月懷胎誕下的麟兒,怎麼可能跟她沒有血緣之親?
一定是哪裡出錯了,說不得就是這個什麼神醫在裡麵做了什麼手腳,才讓她們血液不容。
長公主撐著身子胡思亂想了一會兒,腦中一瞬間的閃過諸多念頭,心中又慌又亂,一時竟不知道該怎麼辦。
床上昏死過去的世子突然悶咳了兩聲,讓她陡然回神。
瞧著房中滿地狼藉,長公主壓下心頭的煩躁驚疑,命外麵伺候的人進來收拾乾淨,又派人重新去太醫院請了太醫過來。
“李太醫,世子殿下如何?”
今日過來診脈的是李太醫,往日也多由他過來給長公主請平安脈,也算是長公主的心腹太醫了。
李太醫眉頭微沉,似乎是遇到了什麼難解之事,半天才放下謝言的手腕道“世子殿下的脈象奇特,時強時弱,剛才是否進補了什麼奇藥?”
長公主沉默了一下,才陰沉沉道“世子精神萎靡,每日了無生趣,見著什麼都沒精神,剛才確實給他服用了一些靈藥,不過很快就被他吐出來了,那東西對他身體可有妨礙?”
“公主可否將那靈藥借我一觀?”
“李太醫可聽說過曲神醫這個名頭?”長公主沒回答他的話,反而詢問了毫不相乾的人的名字。
聽著神醫的名頭,李太醫眉頭一皺,心中有著本能的不喜。
“神醫?這人好大的膽子,就算是華佗扁鵲在世,也不敢隨便以神醫自居,豎子無畏,不知讀過幾本醫術,就敢以神醫自封,公主殿下,可小心莫要被人瞞騙了才是。”
“世上的傷早已經無礙,隻是傷病好醫心病難治,若是世子一直想不開,走不出這個坎,便是用再多的靈丹妙藥也無濟於事,公主殿下可不能急病亂投醫,若是吃壞了世子的身子,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李太醫給謝言重新診了脈,又重新開了藥方讓下人去煎藥。
長公主嘴上應著他的話,眼睛卻一瞬不瞬的盯著床上昏迷中的謝言,眉目精致,眼睫細長,鼻梁高挺,與駙馬很像;嘴唇飽滿,沾著一層薄薄的血色,這一點卻與她和駙馬都不想象;還有那厚實微垂的白玉耳垂,長公主伸手試摸了下自己的耳朵,耳廓光潔,下麵絲毫沒有垂墜之感,她是沒有耳垂的,駙馬她見過,也是沒有的。
長公主之前從未懷疑過謝言的身份,所有自小到大也從未關注過這些細枝微小的不同,如今心中有了猜疑,埋下了刺,再這麼仔細一看,猛然驚覺,世子周身上下竟然與她毫無相似之處。
謝言診脈過後的手,放在了外麵,略微冰寒。
長公主伸手將他放回了錦被中,摸著謝言溫熱的手腕,心中驀然生出一股惶恐來。
若是謝言不是她的孩兒,那她自己親生的孩兒在那?這怎麼可能呢?
“公主,還有彆的吩咐嗎?”李太醫開好了藥方,收拾好藥箱,準備告辭。
“李太醫留步。”長公主轉身喚住了他。
“請問,公主還有什麼吩咐?”
長公主揮手讓屋中伺候的人全部都退出去才道“本公主有一事不解,還請李太醫幫我解個惑。”
“公主請講。”
長公主沉吟了一下,又似乎在思索如何開口,好半天的才聽她道“有沒有可能血親之人的血,是不容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