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咒敕道人也很隨意將茶桌上的茶盞給端了起來,看著陳靈均笑著說道:
“太始道友,難道你不該跟在下說點什麼嗎?”
“哦,不知咒敕道友此話何意,又想要在下跟道友說什麼呢?道友不妨直言!”
“此番我得損失慘重,便連那木雲道兄和煞雲道兄都隕落了在那陣法之中,而道友卻能夠安全逃出,嗬嗬……”
他的話雖然並未言明,但是那懷疑的意思已經是十分明顯了。
聽到這話,陳靈均立即臉色一冷,然後說道:
“道友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懷疑在下不成,道友可彆忘了,在下乃是六階丹師,擁有大挪移符,能僥幸逃出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更何況木靈道兄都已用靈寶審問過在下了,莫非道友你是不信任木靈道兄的手段不成?”
聽到這話以後,咒敕道人則是笑了笑,並未繼續這個話題,但是他的下一句話卻是令陳靈均內心掀起了驚天巨浪,他說道:
“哦,那不知與道友交談的那名太初道友又是何人?”
這話一出,陳靈均頓時手中的動作微微一滯,不過瞬間又恢複了自然,他笑著說道:
“我卻是不明白道兄所言究竟是何意,此番我能夠僥幸於那大戰之中安全逃出,便已然是邀天之幸了,哪裡又有什麼功夫跟那勞什子的太初道人交流!”
“哦,是嗎?那或許是在下看錯了,隻是那人的長相,似乎與幻月妖國中坐鎮於那東麵石門之下的修士極為的相像,當然,也可能真的是我老夫眼花了!”
說完這話以後,那咒敕道人將手中的靈茶一飲而儘,而後便起身告辭。
陳靈均見對方要離開,倒也沒有阻攔,反而將其送到了小院外,而後目望著咒敕道人的離開了背影。
神情古井無波的陳靈均內心卻是翻起了驚濤駭浪,
“這咒敕道人是何時看到自己與太初道人的交談了?”
這不可能才對,他們在那化血陣之中將眾人斬殺了以後,可是細細翻找過的,並未看到有任何其他活著生靈存在的身影,這一點防止後患的舉措他們自然是有的,但是從現在咒敕道人的話語之中可以聽出,他顯然是發現了什麼。
隻是陳靈均也不能肯定對方到底是不是在詐自己,亦或者是真的知曉了什麼,但是一番細細思量之下,他卻也不再糾結這件事情,就算對方真的知曉了什麼,那又能如何?
就算他去舉證,那木砉族的人就會相信他的話呢?
畢竟自己剛剛可知在眾目睽睽之下被那木靈道人檢測過的,而且以自己的修為,就算真的想要動什麼手腳,也不至於令眾人全部隕落,更何況他相信咒敕道人絕對不會做那種愚蠢的事情,因為距離那瀾淵之下的險地開啟也不過就是短短三百年不到的時間了,咒敕道人先前可是想與自己聯手,一同進入那險地之中,尋找離開此界的途徑的。
既是如此,那麼很可能是他想用這件事情來威脅自己。
想到這,陳靈均卻是笑了。
自己可不是那般輕易能受到威脅之人,更何況咒敕道人也有把柄在他的手中,咒敕道人乃是那位合體修士殘魂複生的產物,雖說不可能完全繼承那合體修士的記憶,但是三到五成的記憶肯定有的,不然他也不會找自己一塊前往。
若是這件事情被曝光了出去,那麼那些想要離開木蒙界的煉虛大圓滿的修士絕對是不會放過他,就算著咒敕道人的神通了得,但是麵對乾寒仙姥、木廻尊者這類人的存在,怕是也不會存在什麼勝算的。
隨後,他又想到木廻尊者所言,數日之後便要反撲鼓征古城。
想到這,他的心又暗暗沉了下來,此地距離鼓征古城的距離已經不算太遠了,隱隱約約之間,他與那太初道人神魂之上卻是可以有一絲關聯了,因此,此刻那鼓征古城內的情形他也知曉了幾分。
正如木砉族這邊一般的情形,幻月妖國在經過了鎖天關、地陷關、清萍關的一役以後,也是損失慘重,煉虛後期的修士都隕落了數尊,而煉虛後期巔峰的修士,如同那白虎尊者和苜蛛尊者都受了不輕的傷。
不過,令陳靈均疑惑的是,四大尊者之中,天犀尊者卻是還未露臉過,還有那血狼尊者,也不知道這二人究竟在謀劃什麼呢?
不過想了想以後,他也就不再想了,那種煉虛後期巔峰修士所謀劃的事情可不是他如今所能夠摻和的。
如今那噬靈金甲蟲需要的東西已經準備齊全等,等奪回了那鼓征古城以後,他便可以實施養蠱之法,然後將噬靈金甲蟲進階到那煉虛期,屆時他實力在暴漲幾分,到那時候,想來就算是瀾淵之下危險重重,想來自己自保的能力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