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有段時間課前和課後,有學生給曲卓遞過小話,說挺多人有意見,說他不好好講課,隻顧著嘩眾取寵,帶歪了年輕的學子們。
曲卓以為隻是有人在背後說酸話。都不敢當麵講,不過是無能鼠輩罷了,便沒太在意,
事實上,鬨騰的比他以為的要厲害的多。
隻是曲卓平時不在學校待著,低估了情況。又很快被“象牙塔下,百花齊放”八個字給壓了下去,他就更感覺不到了。
這次關於“資本複辟”的吆喝聲起來後,很快有人扒出牽線搭橋的是哪個。
這下好,之前被壓下去的不滿,瞬間找到了理論依據。
於是,“走狗”“買辦”之類的警示批語喧囂直上。
彆說,曲卓在講台上瞎咧咧了幾堂課,正經忽悠了不少擁躉。還有一些,估計是看出上麵大人向著哪個,自然要站在正義的一方。
兩撥人合流之下,倒也與鼓噪者戰了個旗鼓相當。
辦公室、教室、宿舍到處唾沫橫飛,鬨哄哄不是個事兒。便有人提議下午在大飯廳進行辯論,一決雌雄……
“喂?哪位?”曲卓的電話打到北大計算機實驗站。
如果說北大哪個小單位跟他最鐵,必然是與計算機相關,且年輕人紮堆的地方,屬於打聽消息的不二之選。
“曲主任?我小吳。”聽筒裡響起小吳驚訝後,透著亢奮的聲音。
“你們蔣主任呢?”
“蔣主任合縱連橫去了。你放心,下午咱絕對大獲全勝。一定把那幫滿嘴噴糞的朽木按在地上,再踏上一萬隻腳!”
“去去去,瞎亢奮。給我說說具體情況。”
“具體情況……昨天嘛,晚上大夥兒去食堂吃飯……”
一通電話打了半個來小時。曲卓摳了摳發癢的耳朵眼,坐那琢磨了一陣。
嗬嗬的笑了兩聲,又抓起電話撥號……
“喂,於姨?”
“乾嘛?”
“我下午有點急茬兒,晚上再過去哈。”
“急茬兒?”
“嗯呐,下午去北大茬架。”
“誒?你這孩子,怎麼……”
“激動什麼。茬架是形容詞,誇張的比喻。我才高八鬥學富五車的,講究的是以理服人。”
“那也不行,不許去!”
“放心吧,出不了事。非把那幫玩意動不動就給人扣帽子的臭毛病給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