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保以為臥室裡的家夥聽不懂法語,說的肆無忌憚,以至於屋裡的家夥聽得樂嗬嗬的。
但沒樂嗬太久。
因為,換班後的倆人,說起了失蹤了一周後才被意外發現,已經被魚吃的殘缺不全的,那名東大使館翻譯……
十六號上午九點,法航的道格拉斯dc10從戴高樂機場起飛。
航班上人不多,有幾個國人,但都不認識。還有幾個雖然長著東亞臉,但不用聽說話,看動作舉止就知道是小日子。
剩下的西方人裡,高盧人應該隻占少數。
畢竟戴高樂到京城的這趟航班,是眼下東大連接西方的唯一班次。歐洲國家的人想去,要麼到巴黎中轉,要麼在港島中轉,要麼就隻能坐船了。
曲卓登機時,有個穿了一套白色香奈兒套裝的金發女記者,正帶著攝像在隨機采訪乘客。
留意到到帽衫、牛仔褲、運動鞋的曲卓,正在采訪一紅頭大胡子男的女記者,眼神明顯特彆關注了一下。
曲卓察覺到了對方心思,被空姐引到座位後特意叮囑不想被打擾,拉上簾子換拖鞋,放倒靠背閉眼眯覺。
心情不好,一句廢話都不想說……
這年頭飛東大的航班,隻有頭等艙和經濟艙。大使館給訂的是經濟艙,曲卓自己升的。
算上經停要十好幾個小時呢。沒條件隻能忍了,有條件遭那罪呢……
不出所料,曲卓放靠背的時候,空乘客氣的攔住了試圖采訪的女記者。剛好起飛前廣播響起,女記者隻能暫且放棄。
中間在德黑蘭技術經停,乘客們下飛機後女記者第一時間貼上來。
居然會中文,發音生硬,但挺標準:“曲先生,你好。我是antenne2公共2台)的記者……”
“私密馬賽~”曲卓狗裡狗氣的站定,低頭微微躬身道歉,側步避開,奔專門接送頭等艙客人的擺渡車走去。
“……?”女記者的大腦宕機了。
在德黑蘭停了四個小時,十七號上午九點多一些在京城機場降落。
飛了二十四個小時?
沒,京城比巴黎早六個小時呢……
不出預料,下飛機後直接被地勤引到內場停車處,上了早已等候多時的小破車。
開車的自然謝楠,貌似兩個多月過得不錯,看起來胖了一些……也可能是虛胖。
明顯對曲卓在外麵的事一無所知,樂嗬嗬的打招呼,兜裡掏出個牛皮紙信封交給曲卓,才擰鑰匙點火。
開著車邊往機場外走邊說:“都是設計組需要的東西,錢老讓你量力而為。能解決最好,解決不了也沒關係。”
曲卓“捏”了下信封,就知道裝著什麼了。
隻有一張信紙:高精度壓力傳感器、六分量天平、震動測試儀、氣動噪音分析儀、複合材料測試機、疲勞測試機、多頻段模擬器、射頻測試暗室設備、鹽霧腐蝕箱、三軸振動台……
錢老倒是一點不客氣,除了沒讓幫著搞風洞,各類設備幾乎要了個遍。純純有棗沒棗都打兩杆子……
心情不好,信封揣兜裡沉默了一陣,看著謝楠嚴肅的說:“不論什麼時候,保證自身安全是第一要務!”
“……”謝楠懵懵的看著罕見嚴肅的曲卓,下意識踩下刹車。
“如果察覺到危險,彆想什麼狗屁後果。能跑就跑,能躲就躲。跑不掉躲不了,不要有任何猶豫的下重手排除威脅。一定要果斷!
彆怕犯錯,彆遲疑,彆顧忌這顧忌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