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說,還真彆說,人確實不能閒著。
曲卓去戴英前,黎老頭兒在家閒都有點老態龍鐘的意思了。
二次上崗後,頂著大太陽一天去工地轉悠好幾圈,曬比當部長時黑了好幾個色號,人卻更精神了。
走路就能看出來,腿腳有力,腰板兒硬實……還有點怒目圓睜的?
可不怒目圓睜嘛。
被某個貨忽悠著搬到帽兒胡同,成天到晚的盯著學校施工。
都過去一個多月了,有天二兒子和媳婦帶著孩子來看望他,小孫子一不留神說漏了嘴,才知道準備趴窩養老的房子被拆啦。
顛兒顛兒的回家一看……把老頭兒氣的呀,三屍暴跳,把幾個兒女喊回來好一頓臭罵。
為啥罵兒女?
明顯都知道,都不告訴他。
如果是兒女有孝心,瞞著他湊錢修房,老頭兒多半麵上生氣,心裡是寬慰的。
問題是,一個個分博一不掏,就特娘的乾看著,還組團瞞老子?
養你們這麼大,短你們吃短你們穿啦?
占便宜沒夠?
老頭兒一輩子要強好麵兒,看著一個個不成器的……要不是歲數太大,廢號重練的心思都有……
就像曲某人猜的那樣,時間可以消磨一切。
黎大校長雖然虎著臉、瞪著眼,大嗓門嗷嗷的空氣都共振了,但罵兩句也就完事兒啦。
不然呢?
蓋好的房子扒啦,再把拆下來的舊磚頭爛木頭拚回去?
“等完事點,攏一攏,花多少錢我給你。”
“行~”
“我跟你說真格的,少給我打馬虎眼。”
“知道您是個有錢的小老頭兒,一個月退休金都不老少呢。回頭你把錢存學校食堂賬戶上,貼補到孩子們的肚子裡。”
“嗯~”黎老一合計,還真行。不放心的叮囑:“不準大張旗鼓的……”
話說一半,反應過來學校他做主,跟臭小子說不著,大手一揮:“不用你管啦,我自有安排。”
“得~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您老悠著點兒。我撤了哈。”
“彆跑,沒說完呢。”黎老頭兒氣場十足,背著手慢慢往前踱步:“等過完國慶吧,我準備跟老鄒和舒同下去到處走走,挖掘點好苗子。
搞出這麼多的陣勢,不能可著京城和周邊地區來。要放眼全國的掐尖兒。爭取建立起一套推薦和選拔機製。”
“那多費勁呀。中小學本來就有各種比賽、競賽的,教育口和文化口出麵,每年組織一次奧數、書畫和樂器的權威賽事。
區、市、省一級一級的,最後全國總決賽。各基層教育口和學校為了出成績露臉,肯定下死力氣。”
“……”老黎同誌停住腳步。
站那尋摸了一下,抬手點點某個貨:“你小子這腦瓜,還真是……活該你當科學家!”
話沒說完,老頭兒背著手直接走了。
乾嘛去?
給老鄒同誌和舒老打電話唄。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奧數想作假費點勁,書畫和樂器最好商量出一套切實可行的監管巡查機製。要是最後搞成一鍋糞湯子……”
“我看誰敢!”老爺子聲若洪鐘。
“現在不敢,以後呢?”曲卓小聲念叨了一句。
搖了搖頭,把以後的事留到以後再解決,溜兒達兒的回家。
小丫頭擱東廂房屋裡,正悶頭聚精會神的寫作業呢。明顯聽到了腳步,過分專注,且稍顯做作的那種。
“作業多不?”某人樂嗬嗬的問。
“不多,最後一節自習,寫的差不多啦。還剩一……多,還得寫日記,還得練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