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個時辰之後,整個士家府邸,除了曹軍將士之外,就沒有一個活著的生物了。
許褚猛然發現,士燮的兩個兒子及其家眷都不在被斬殺的士家族人之中。
“士燮的兩個兒子呢?都給我找,一定要找出來!”許褚有點緊張地下令了。
曹操的命令是一個不留,如今找不到士燮的子嗣及其家眷,就意味著許褚沒有完成好曹操的命令。
可忙活了半個時辰,最終還是發現了一個倒塌的密道進口。
許褚暗罵士燮狡詐,居然先讓自己的子嗣先跑了,留著族人和曹軍死戰。
心中忐忑的許褚立刻回去向曹操彙報。
得知士燮的兒子逃了,曹操頓時怒火中燒。
“廢物!一群廢物!”曹操猛地揮袖,心中的憤怒無法平息。
如果把是士燮一族都給殺了,那就能夠減少很多沒必要的麻煩。
現在出現了這麼大的變故,交州未來就會出現巨大的動蕩。
士燮的兒子、孫子們一定會聯絡交州各地,造曹操的反。
許褚連哼都不敢哼一聲,隻是死死低著頭。
帳下諸將噤若寒蟬,程昱等謀士皆垂手侍立,大氣不敢出。
“主公,密道必然通往城外,他們絕對還跑不遠!派人追殺之!”陳宮冷聲提議道。
程昱也陰沉地說道:“斬草不除根!禍患無窮啊!”
“曹洪、於禁!”
“末將在!”二人齊聲應答,跨步上前。
“你二人各率一千兵馬,封鎖番禺城外所有可疑之地,挨家挨戶搜查!凡可疑之人,一律扣押!挖地三尺,也要找出他們的蹤跡!”
曹操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說道:“另外,傳孤將令,命交州各郡太守即刻派兵設卡,嚴查過往行人,凡攜帶老弱婦孺、口音與番禺不符者,一律盤查!若有私放者,以通敵罪論處,滿門抄斬!”
“遵令!”二人領命,轉身快步離去。
曹操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心中的怒火,但一想到士燮子嗣逃脫可能帶來的後患,胸口便如同壓著一塊巨石。
程昱上前一步,拱手道:“主公,士燮已死,士徽雖逃脫,但他年幼,威望遠不及士燮,若無人響應,不過是喪家之犬。但如今的關鍵,並非士徽,而是郭嘉!”
“郭嘉?”曹操眉頭一皺,說道:“郭奉孝遠在蒼梧郡,麾下有劉軍主力數萬。他與孤相持多日,一直按兵不動,不知在打什麼算盤。”
“正是如此!”陳宮接過話頭,語氣急切,說道:“郭嘉多謀善斷,素來擅長出奇製勝。他遲遲不發動進攻,必然是在等待時機。如今士徽逃脫,交州局勢不穩,他若趁機聯合士徽殘餘勢力,內外夾擊,我軍將陷入腹背受敵之境!”
荀攸點頭附和,說道:“公台所言極是。若拖延下去,交州各郡若真的響應士徽,我軍將被迫分兵鎮壓,兵力分散之下,再麵對郭嘉率領的劉軍主力,勝算堪憂。反之,若我軍趁此時機,集結所有兵力,北上英德,與郭嘉決戰,一戰定乾坤!”
“一戰定乾坤?”曹操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正是!”程昱語氣堅定,說道:“郭嘉此刻必然以為我軍會因士徽逃脫而分兵,防備交州叛亂,定會放鬆警惕。我軍出其不意,傾巢而出,打他一個措手不及!隻要擊潰劉軍主力,交州那些觀望之輩便無人敢再異動,士徽不足為懼!”
荀攸進一步分析:“而且,士徽逃脫,雖有隱患,但也並非全是壞事。郭嘉若得知此事,必然會認為我軍陷入兩難境地,定然想不到我軍會果斷放棄糾纏,全力北上。這正是我軍出奇製勝的絕佳時機!”
曹操沉默不語,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
程昱三人所言句句在理。
士徽逃脫固然棘手,但與郭嘉決戰才是決定成敗的關鍵。若能擊敗郭嘉,交州就沒有什麼問題。若拖延下去,腹背受敵,後果不堪設想。
“丞相,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程昱見曹操猶豫不決,再次進言道:“如今我軍在交州可調集兵力八萬,郭嘉麾下劉軍約五萬,兵力上我軍占優。且我軍剛勝,士氣高昂,劉軍則久攻不克,士氣低落。此消彼長,正是決戰的最佳時機!”
曹操猛地抬頭,眼中的猶豫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果決與威嚴,說道:“好!仲德、公台、公達所言極是!孤意已決,即刻集結兵馬,北上與郭嘉決戰!”
而士徽等人從密道出來之後,就發現旁邊居然準備了馬車和戰馬,還有大量的錢糧,還有忠心耿耿的死士。
士燮為了防患於未然,甚至是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天,故而一直留著這條後路。
如今看來,士燮能夠統治交州數十年,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士徽立刻下令帶著兵馬往西逃去。
士燮吩咐了,必須要等大局已定的時候再出來,可士徽等人是無法做到的。
曹操滅了士家,士徽一定要報仇雪恨。
而前提就是要把家眷全部給安排妥當了,士徽才能夠安心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