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俊看著曹操遠遠離去,臉上的笑容不斷。
典韋在一旁說道:“主公,俺看曹操那廝不會投降。您這是白費力氣了。”
劉俊笑道:“回去吧!孟德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典韋一臉的疑惑,難道就這麼簡單就把曹操給搞定了?不可能吧?
曹操騎著爪黃飛電回到了番禺城,程昱和陳宮等人早早就在城門口等候了。
幸運的是劉俊沒有為難曹操,劉軍也沒有趁機攻城。
眾人紛紛圍了上來。
“主公!”
曹操淡淡地說道:“先回府!”
說完,曹操就騎著戰馬朝著自己的住所前進。
回府?
程昱和陳宮、荀攸意識到有點不對勁了。
城門被關閉了,曹軍眾多高層迅速跟上了曹操的腳步。
到了住所的議事大廳,曹操一臉淡然地坐在了主位上。他的兒子和手下們都在揣測著。
曹操喝了一杯溫熱的茶水,緩解了一下情緒。
誰都看得出主公心緒不寧,可沒人敢先開口詢問番禺城外的宴席究竟談了些什麼。
“劉俊……勸孤歸漢。”曹操終於打破沉默,聲音沙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
話音剛落,廳內頓時掀起一陣細微的騷動。
程昱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驚愕。
夏侯惇按在劍柄上的手緊了緊,喉結滾動著想要說些什麼。
荀攸則依舊撚著胡須,眼神深邃,看不出喜怒。
陳宮微微歎息了一聲。
這騷動轉瞬即逝,眾人又很快恢複了沉默。他們太了解曹操的脾性,此刻任何貿然的勸諫,都可能撞在槍口上。
曹操掃了一眼眾人的神色,心中無奈一笑。他知道這些人在想什麼,跟著自己南征北戰這麼多年,他們早已習慣了和劉俊對抗廝殺,突然聽到劉俊要曹操投降,他們的內心是接受不了的。
“都散了吧。”曹操揮了揮手,語氣裡帶著一絲疲憊,說道“此事孤自有主張,無需多議。”
眾人麵麵相覷,卻不敢違抗。
陳宮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率先拱手告退。
夏侯惇臨走時回頭看了曹操一眼,眼中滿是不解與擔憂,卻也隻能轉身離去。片刻之間,前廳便隻剩下曹操一人。
劉俊剛才的一番話,讓曹操無法釋懷。
打了這麼多年仗,意義在哪裡。
整個交州就剩下一座番禺城在曹操的手裡了,曹操死戰下去有意義麼?
真的要帶著幾萬曹軍和十幾萬百姓去死?
曹操是冷酷的,但不代表他冷血。
真的要帶著差不多二十萬人去戰死,曹操真的做不到。
“天下一統,還百姓太平……”曹操喃喃自語。
這難道不是他一直以來的理想嗎?劉俊說的沒錯,史書工筆如刀,“漢賊”的罵名,怕是要遺臭萬年。
可要是歸降劉俊,輔佐天子,曹操又實在不甘心。他曹操是什麼人?是亂世中的梟雄,何曾受過他人約束?
一旦歸漢,軍政大權就不是曹操說的算了。曹操向來獨斷專行,要聽命於他人,真的太難受了。
更讓他顧慮的是劉俊的誠意。
人心隔肚皮,誰能保證劉俊不是利用自己?等平定天下之後,會不會卸磨殺驢,像當年劉邦誅殺韓信、彭越那樣,除掉自己這個功高震主的隱患?他曹操一生多疑,吃過太多背叛的虧,怎麼可能輕易相信彆人的承諾?
曹操思緒翻來覆去,像一團亂麻,理不出頭緒。他一會兒想起那些跟著自己出生入死的將士,想起他們期盼功成名就、封妻蔭子的眼神。一會兒又想起黎民百姓在戰亂中流離失所的慘狀。一會兒又顧慮著自己的名節,顧慮著子孫後代的安危。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傳來輕輕的腳步聲,隨後是敲門聲。
“父親,孩兒求見。”
是曹昂的聲音。
曹操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沉聲道:“進來。”
曹昂推門而入,見曹操眼底布滿血絲,不由得麵露憂色,說道:“父親你這是?”
曹操沒有回答,問道:“你怎麼來了?”
“孩兒聽說父親心緒不寧,故而前來探望。”曹昂頓了頓,又道:“父親真的是在考慮歸漢?”
曹操看著自己的長子,心中五味雜陳。曹昂性格沉穩,頗有謀略,一直是他最為器重的兒子。他歎了口氣說道:“你說說,為父該如何抉擇?”
曹昂為一震,在如此重要的抉擇,曹操需要曹昂的建議。
這也非常正常,曹操一旦做了決定,影響最大的就是曹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