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夜晚依舊熱鬨無比的棲霞山不同,夜晚的落北原顯得孤寂的多。
不過孤寂的隻是流浪在落北原上人。
對於常年生活在這裡的妖獸來說,夜晚的落北原才是真正的樂園。
仲春時節,落北原上的野草已經長到了成年男子腰間的高度,隨著夜風的吹拂輕輕搖擺。
發出的沙沙聲響充斥著夜風拂過的所有地方,偶有一片草叢出現草痕,野草向著兩邊分開,不見蹤影,隻有腳步聲合著風聲同時傳出,本就讓人膽寒的落北原顯的更加恐怖。
不知道是夜間出來覓食的妖獸,還是追蹤獵物的獵人。
偌大的落北原不是野草遍布,丘陵溝壑深湖淺河雜亂的散落在落北原上,給一望無際的草原添了幾分偶然。
此時的落北原深處一個無名小湖旁邊草叢,一個身著武士裝的人正牽著一匹高頭大馬,在仔細觀望之後,小心來到小湖旁邊。
借著朦朧的月色再一次向著小湖周圍看去,右手一直搭在腰間的長劍之上,準備著隨時將長劍拔出,應對隨時可能出現的危險。
半盞茶過後,男子發現小湖周圍隻有幾隻有在夜間才會出來喝水覓食的弱小妖獸,一直緊皺的眉頭慢慢放開,右手也慢慢離了劍柄。
左手拉低韁繩,駿馬立刻會意,低下頭開始喝水,胸腹起伏很大,應該是很久沒有喝水了。
男子在駿馬喝水的時候背向小湖,還是同之前一樣,仔細掃視近處的草叢。
直到駿馬喝完,揚起馬頭,男子感受到韁繩的晃動,拍了拍駿馬屁股,駿馬轉身,接替男子開始觀察,一雙眼睛瞪得溜圓,耳朵時時在動,聽著周圍情況。
男子放下韁繩轉過身半蹲在湖邊,雙手捧起湖水,眼睛依舊盯著前方,將水遞到嘴邊,一點聲音沒有,快速喝著。
這個姿勢,能在遇見危險的時候快速躲避。
男子連續喝了三捧水,打了個無聲的嗝,來不及擦嘴,從馬鞍上拿下早就乾癟的水袋按入湖中,依舊半蹲,袋口半露,防止水泡出現發出聲響。
片刻過後水袋裝滿,男子將水袋擰緊,就在準備起身把水袋重新係在馬鞍上的時候,目光突然變得犀利,腰間長劍瞬間抽出,向著自己前方的水麵刺去。
因為剛才平靜的湖麵突然出現水花,一張全是鋒利細牙的大嘴從水裡衝出,後麵帶著一丈長的身子,四肢蹬著水,尾巴擺動,向著男子襲來。
那能吞下一個成年男子的巨嘴中的鋒利牙齒,如果被咬上一口,輕則血肉模糊,重則直接喪命。
不過男子沒有絲毫慌亂,長劍帶著寒霜,瞬間刺進了巨口之中,從頭頂上方直接貫穿,借著巨獸的前衝之力,向著旁邊甩去。
閃身躲過之時將長劍拔出之後反手握住,在巨獸落地的一瞬間體內元力運轉,力量大增,速度變快,直接騎在了巨獸身上,同時劍尖對準巨獸鼓起的雙眼之間直接刺入。
巨獸想要掙紮,但是身子被男子騎住,也沒有水來借力,男子又將巨獸的前肢踩住,無從發力。
掙紮間又被男子的長劍在頭上刺了幾次,再也沒了掙紮的力氣,癱軟在湖邊,眼看是活不成了。
男子見巨獸不再掙紮,立刻起身,憑借手中寶劍的鋒利將巨獸的尾巴砍下,傷口處在流了一點鮮血之後便被一層冰霜覆蓋,血腥味道隻傳出了不遠便消散在了空氣中。
男子把手中也被冰霜覆蓋不再散發氣味的尾巴用從馬鞍上拿下的皮布口袋裝起,乾淨利落的綁在馬鞍上。回身小心的把屍體推進湖中,翻身上馬立刻遠離。
就在男子離開之後,平靜的湖麵再次泛起水花,片刻過後歸於平靜,隻有鮮血染紅的湖水知道這裡剛才發生了什麼。
而在平靜之後,草叢中幾隻體型巨大的妖獸也來到了湖邊,嚇退了剛才的幾隻小獸。凶狠的目光相互對視幾眼之後,喝了幾口湖水,警惕的向著遠方走去。
男子騎上馬之後一路疾馳,駿馬奔跑的速度世所罕見,特彆是在剛才喝飽之後,速度又提了幾分。
片刻功夫過後,已經遠離了剛才的小湖。
男子在馬上提著韁繩,目光一直四處巡視,在看見兩座小山中間的一個小小山穀之後,韁繩輕拽,向著那處奔去。
在離山穀還有些距離的時候慢慢讓駿馬停下,輕腳下馬,沒有任何聲音發出。把駿馬留在原地,彎著腰小心翼翼的向著山穀摸去。
在穀口仔細的向裡麵瞧著,直到確定沒有任何活物,伸手對著駿馬打了個手勢。駿馬看見,向著男子慢跑而去。
一人一馬入穀,男子拍了拍駿馬脖子,開口說道“要是碰見危險就直接跑”
駿馬輕哼一聲,低頭開始吃草。
男子將馬鞍上的皮布口袋打開,拿出剛才砍下的尾巴走到山穀最裡麵,四處看了看發現這個山穀沒有彆的入口,此時身處的地方外麵看不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