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晨的性格中,仿佛天生就蘊含著一種對傳統和常規的反叛精神,以及對未知世界的強烈好奇心和探索欲望。
這種特質使得他在學習童淵的槍法時,並未僅僅滿足於掌握和精通這門技藝,而是被激發起了更大的野心和抱負。
對於王晨來說,重複前人的道路並不是他所追求的目標,他渴望的是在武道領域中開辟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地。
因此,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當其他人都已進入夢鄉,他卻常常獨自一人留在練武場上,或者靜靜地坐在書房裡,對著燈燭沉思。
在他的腦海中,童淵槍法的精妙招式、發力技巧如電影般不斷閃現,同時,李彥戟法的詭異角度、狠辣勁道,張愧戟法的磅礴氣勢、穩固根基,甚至那傳聞中項羽所創、威力驚天的霸王戟法的零碎印象,也都交織在一起,相互碰撞、融合。
這些不同的戟法在他的思維中激烈地交鋒,彼此借鑒、吸收,不斷地演變和創新。
王晨就像一個孤獨的舞者,在黑暗中獨自探索著武道的奧秘,試圖將這些碎片化的知識和技巧整合成為一種全新的、屬於他自己的戟法。
這是一個極其艱難的過程,遠比單純學習一門武功要複雜得多。
不同的武學體係,源於不同的創派理念和實戰需求,其運勁法門、步法配合、攻防理念乃至心法意境,都可能存在差異甚至衝突。強行拚湊,隻會不倫不類,甚至傷及自身。
王晨深知其中關竅,故而異常謹慎。他並未急於求成地去創造具體招式,而是先從“理”上尋求共通與互補。
童師所使長槍,其精妙之處在於“靈”與“變”。
這長槍如同庖丁解牛一般,能夠精準地尋找到敵人的破綻,然後以巧妙的招式破敵之力,以迅疾的速度取得勝利。
然而,童師的槍法雖然靈活多變,但在極致的殺傷力方麵略有欠缺。
特彆是當他麵對身披重甲、防禦力極強的敵人,或者是力量遠遠超過自己的對手時,恐怕難以做到一擊必殺。
李彥所使用的戟法,詭異而凶狠,角度刁鑽異常,常常出人意料。
他的戟法擅長突破常規,可謂“奇”。
然而,由於過於追求奇險的招式,李彥的戟法在根基上稍顯不夠沉穩。
如果遇到真正穩紮穩打、以力破巧的對手,他的戟法就容易被對方反製。
張愧的戟法則完全不同,他的戟勢沉猛,攻防一體,尤其擅長攻堅破陣,可謂“正”。
不過,張愧的戟法在變化上稍顯遲緩,靈動性不足。
當他麵對身手敏捷的敵人時,就容易被對方牽製,難以發揮出戟法的威力。
“而那霸王戟法,據聞乃是以無上霸氣與神力推動,講究‘一力降十會’,以絕對的力量碾壓一切技巧,是‘霸’之極致。
然對修煉者資質要求極高,且過於剛猛,恐有傷天和,亦易為剛折。”
王晨將這些分析細細寫於紙上,反複推敲。“靈”、“奇”、“正”、“霸”,這四種特質,看似不同,甚至相克,但武道至理,往往在於陰陽平衡,相反相成。
能否找到一種方法,將它們有機地融合,取長補短,形成一種兼具靈動、奇詭、沉穩、霸道的全新武學?
這個想法讓他興奮不已。他開始嘗試進行實踐性的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