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不會說話你彆說話。”
劉恩長一拍扶手,滿臉的不高興,他實在想不明白,這彙金賭場的老板帶著一個半大小子乾什麼,而且允許他插嘴,真是沒大沒小。
“劉老板,莫急,莫急,這不是正談著麼。”
董天南笑眯眯地說道,有小安在,他篤定地很。
“劉恩長是吧?”
小安才不怕呢,管他大混混小混混,一律不管用,在這無錫城,你再大你能打過萬佑山?哪怕萬佑山來了也不敢對他大呼小叫啊,當然,那是不知道他的厲害,否則,也得跟萬佑河一樣,從不服氣到服氣。現在,這劉恩長當然不知道小安的厲害,所以才敢大呼小叫。
劉恩長一愣,隨即麵露不悅,本以為那個半大小子是董天南的子侄什麼的,純粹跟著湊熱鬨,沒成想,這小子比董天南口氣還硬,直接叫他名字,這些年,敢叫他名字的人不多了,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這小子是其中一個。
“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閉嘴。”
劉恩長毫不客氣,直接訓斥小安,在他心中,他劉恩長算是一號人物,正跟彙金賭場的老板談分成呢,哪裡會有這小子說話的份啊,還有,這董天南也是,怎麼不約束一下這小子呢,任由他隨便插話,不尊重他這個老板。
殊不知,劉恩長這貨,在小安眼中屁都不是,隻是一個好狠鬥勇的大混混而已,太把自己當回事的一個大混混,以為吃了幾年牢飯就可以為所欲為,可以無法無天,那是沒遇到硬茬,遇到硬茬,哪裡會有他說話的份,還想彙金賭場一半的分成,吃屎去吧。
“怎麼沒有他說話的份,對了,我忘了介紹了,李安,彙金賭場的股東之一,你說他有沒有說話的份?”
董天南不冷不淡地說道,他知道,小安開始說話,離他要動手不遠了,小安是那種能動手絕不逼逼的人,他親身體會過,日本人都看不眼裡,更彆說這幾個小混混了,砍刀幫的刀疤臉,斧頭幫的杜三雄都算是個人物吧,在這小安麵前還不跟三孫子一樣,乖得不得了,你劉恩長算個屁,敢在他麵前大呼小叫,隻怕待會你哭都沒地方哭。
“股東?股東也不成,這是咱倆的交易,跟彆人無關。”
劉恩長的話就是純粹的耍無賴,可是,他遇到的不是彆人,而是令日本人都忌憚的小安,小安才不慣他呢,在他看來,董天南足夠好脾氣了,應該一上來就動手,讓這劉恩長連想的念頭都沒有,有了也都給他打回去。
在混混的世界裡,拳頭硬才是王道。
“劉恩長,你太霸道了吧,再小的股東也是股東,我可告訴你,識相的趕緊滾蛋,否則有你後悔的。”
按照小安以前的脾氣,他早動手了,他是能動手絕不逼逼,可是這次不一樣,倒不是怕,考慮這彙金賭場就開在當地,而這劉恩長又是坐地虎,輕易的不想得罪他,除非,他實在不上道。
“小子,你活膩歪了吧,敢這樣跟劉老板說話。”
劉恩長身後的黑大個惡狠狠地瞪著小安,那架勢就像要吃人。
出門前,劉恩長再三交代,一定要叫老板,而不能按照平時那樣喊大哥。
其實,劉恩長很羨慕那些老板,大哥這個稱呼一聽就帶江湖氣,帶草莽氣,像水泊梁山那些打家劫舍的好漢,可是老板就不一樣了,聽著就像有錢人,所以,這一聲老板讓劉恩長感覺不一般。
“就是活膩歪了,你能咋地?”
小安麵無懼色,彆看對方長得唬人,可小安早已看出,黑大個並不會功夫,也就一莽夫而已,對付他那樣的,齊五都能讓他三五個,至於自己,都不屑於跟這樣的人動手。
“——”
黑大個氣得夠嗆,可是老大劉恩長沒說話,他也不好意思直接上去揍那小子一頓不是,畢竟還沒鬨到翻臉的地步,用劉恩長的話說,今天去是求財的,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動刀子,動刀子的目的還是求財,嚇唬嚇唬他們而已,實在不上路的話再說,一切按照他的意思行事。
“黑子,退下。”
劉恩長一句話就讓黑大個退到原來的地方,劉恩長不傻,生意還沒談崩,該有的態度還是要有。
黑大個表現的很生氣,哼了一聲,然後惡狠狠地說道:“小子,說話不要那麼橫,否則容易吃虧!”
“吃虧不吃虧的你管不著。”小安笑眯眯地說道,然後轉向劉恩長,“劉恩長,你可彆以為董老板脾氣好,你就獅子大張口,我實話告訴你,天狂有雨,人狂有災,見好就收吧,否則你一分錢拿不到。”
劉恩長哈哈大笑,董天南都不敢對他這樣,這小子卻口出狂言,難道這是董天南的計謀,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問題這計謀也太幼稚老吧,唬得了彆人,能唬得了我這個老江湖?更何況對方隻是個半大小子,若是門口那個大個子這樣說還像那麼一回事,問題是這小子,所以,劉恩長很好笑,要知道,他出門時把他所有的小弟都帶過來了,二十幾人,還會怕這小子?簡直就是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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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一分錢拿不到我就不拿,你彙金沒來無錫之前我難道沒吃的?既然好話說儘你們不同意,那我也醜話說在前頭,以後彙金能不能在這地麵上開下去,你們可彆怪我沒提醒。”
小安微微一笑,不知從哪裡掏出一根火柴,漫不經心地掏著耳朵,一臉很享受的樣子,他這操作把劉恩長幾個看得一愣,這小子這動作跟眼前的氣氛不搭啊,他還有閒心掏耳朵,我操,沒把這事當回事啊。
“那就不勞你操心了,關門跟你也沒關係。”
小安彈一彈火柴,又對著火柴吹了吹,哪裡像是談判的樣子,簡直,簡直就像在自家一樣的逍遙自在。
“好,那咱就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劉恩長把茶杯猛地一墩,隨著一聲脆響,那茶杯四分五裂,成了碎片,未喝儘的茶水在桌麵上肆意流淌。
“你看,還急了,不談了?”
小安把火柴刺啦劃著了,用的是鞋幫,這讓劉恩長一愣,還能這樣操作?
“談什麼談,沒法談了。”
劉恩長氣鼓鼓地說道,作勢欲起,但是眼睛卻盯著董天南,在他心中,主事的人還得是董天南,這小子說的話不可聽可不聽,但是,他的態度得亮明,不能輕易被這小子給拿捏。
“劉老板,稍安勿躁,談事哪有這麼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