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回事,老王把自己打死了唄,臨死前把槍給了我。”
小安輕描淡寫地說道,臉上卻是很認真的表情,就好像他說的是真事。
蔡書恒越來越迷糊了,他睜著一雙大眼定定地看著小安,似乎在琢磨,這事是不是真的。問題是,老王明明要對這個陌生小子動手的,並且槍口對準了這小子,那麼老王又是如何把自己打死的呢,實在是匪夷所思,蔡書恒再笨,也知道這不可能,因為這槍畢竟不是短槍,沒有那麼容易打到自己。
“老王死了?”
蔡書恒機械地走到老王身邊,探下身子看了看,老王胸前一個窟窿,正在汩汩地冒血,而老王的臉色也在路燈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白,此時的老王死得不能再死,哪怕華佗在世,也無力回天。
蔡書恒突然覺得這就像個夢,簡直比夢還夢,眨眼間,老王竟然死了,死在了他的麵前,而半分鐘之前,老王還活蹦亂跳,還氣勢洶洶,而他死亡的原因竟然是因為這小子,於是,蔡書恒看向小安的眼神充滿了忌憚和恐懼。
“你叫蔡書恒是吧?”
蔡書恒回過頭,茫然地點了一下,他完全沒有料到,方才還罵罵咧咧的老王眨眼間就變成了一個死人,而且就死在他麵前,他覺得這不是真的。
“老王是自己把自己打死的,你親眼看見的。”
說著,小安把老王的槍塞到了死去的老王的手裡,並且擺了一個雙手抱槍的姿勢。
“自己打死的?我親眼所見?”
蔡書恒機械地重複這句話,整個人像是夢遊一般,其實,他還未從震驚中醒來,或者說他被嚇住了。
“對,就是自己打死的。”
蔡書恒皺皺眉,不由地有些信了,因為他明明看到老王的槍在老王的手裡,老王把他踹倒的時候他對著這小子開了兩槍,可是,沒打中那小子,卻把自己打死了。
“對,就是他自己打死的自己。”
蔡書恒重複了一遍,突然覺得很好笑,他這樣說,彆人會信麼,不說技術上能不能操作,就說老王自己把自己打死的理由呢,整個警察局誰不知道老王惜命的很,他打死自己,鬼才相信。
可是,不相信又有什麼辦法,老王確實死了,死得不能再死,哪怕他蔡書恒說老王是被眼前這小子奪了槍打死的,問題有人信麼,更何況這小子肯定不會乖乖地承認是他打死了老王。
這是個難題,世界級的難題,偏偏留給了他蔡書恒。
蔡書恒隻覺得頭大。
多日以後,蔡書恒還覺得老王的死就像做夢一般,直到,在彙金賭場的開業宴席上,再次見到那個小子,正談笑風生地跟萬老板和蔡局長聊著,他終於相信,那晚上,自己撿回一條命,假如自己跟老王一個德性,隻怕他的結果跟老王一樣。
“好了,有人問起,你就這麼說,老王自己擦槍走火把自己打死了,不然他怎麼平白無故死了呢,這一點,你要堅信,不然你很麻煩。”
小安拍著蔡書恒的肩膀說道,語氣中有一種不容置疑的堅決,他知道,必須給蔡書恒這個信心,否則,老王的死經不起調查,而他蔡書恒沒有打死老王的理由就足夠了。
蔡書恒點點頭,不這麼說還能怎麼說,問題是,有人信嗎。
蔡書恒毫不猶豫地相信,哪怕他說老王是死在這小子的手下,也會沒人相信,他們寧願相信老王死在自己手下,也不會相信老王死在一個半大小子的手下,要知道,老王不是一個人,還有蔡書恒呢,那麼,隻能是老王自己打死了自己,一個人要想死,閻王都攔不住。
現在,蔡書恒一點都不害怕了,他納悶的是,他眨眼的功夫,這小子怎麼把老王打死的,這也太快了,也太不可思議了吧,一個半大小子能奪過二五壯實的老王?而且瞬間把他擊殺?要真的這樣,這小子也太恐怖了吧,那豈不是說,自己平白無故撿了一條命。
一念至此,蔡書恒這才感覺到後怕,脊背頓時生出了一層冷汗。
小安當然知道這事不可信,可是,信不信又能咋地,反正老王是死了,至於這個叫蔡書恒的,怎麼應付那是他的事了,跟他無關,現在,他要做的事是找到香草,然後把他帶去上海。
有老王樣的人,小安毫不懷疑,香草的生存環境很惡劣,隻怕那老侯沒有太多的能力保護她。而到了上海就不一樣了,偌大的上海,隨便編個名字,就沒有人知道香草的身份,而香草可以安心的學習,間或幫助組織做些力所能及的工作。
“你要去哪裡?”
蔡書恒看著離去的小安不由地問道。
小安站住了,這蔡書恒不是應該想著回去怎麼交差麼,咋問起他的去向了,不過,念在蔡書恒為人不壞,小安並沒有置之不理。
“我回上海,有事?”
“回上海?儂上海人?”
“不是,你什麼意思?”
“你能不能帶我一起去,老王死了,我沒法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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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書恒知道,死了一個警察,肯定不是小事,指不定未知的風險等著他,而且大到他無法承受,若是有人要他承認是他殺了老王,他覺得自己百口莫辯,畢竟,他活著回來,而且好好的,而一起出去的老王卻死了,要說跟他沒關係,傻子也不信。
既然回去沒好果子吃,那還不如一走了之,假如上峰把他當成地下黨給斃了,他真的是死都沒地方喊冤。
小安笑了,這蔡書恒倒是蠻有趣的,自己已經把老王的死因告訴他了,上司就是調查,他一口咬定老王就是自殺的,彆人還能咋地,不至於讓他抵命吧。
“老王玩槍走火,自己把自己打死,這理由還不充分?”
“你以為他們是傻子?要是仔細調查下去,我怕我會說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