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人言不是傻子，他明白張牧的意思。
被薛仁貴他們殺了，至少能知道自己死在誰手裡。可是被長孫無忌那種老狐狸弄死，自己是死在誰手裡都不知道。
薛仁貴他們殺人，勇往直前的殺。長孫無忌他們殺人，談笑間而已。
現在張牧把續守言定性為長孫無忌那種人，這說明什麼？說明遇到了難啃的骨頭。
“大帥，給我半個時辰。”王人言一刻也不敢耽擱。
半個時辰後，五萬大軍集結完畢。張牧沒有廢話，直接帶著大軍向京都城開拔。
自從這三萬新軍進去虎賁軍以來，就沒正式的出征過。
在流球，是烏鴉在訓練。烏鴉訓練就那麼回事，三天飆高速兩天吹牛逼，形同虛設。
後來跟著出征東島，也不需要急行軍，隻是爬到船上坐著。作為流球人，誰還沒坐過船？
以前都是小船，現在坐大船，舒服的一逼。一路上都是同鄉，有說有笑，跟旅遊似的。
到了東島，又是大爺般存在。不但虎賁軍高額的軍餉一文不會少，還有一些見不得光的收入。
對於欺壓東島人弄錢，張牧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欺負自己人，那得整治。可欺負外人，那是光宗耀祖的事，管他呢。
最重要的是，東島小娘們，那是取之不儘用之不竭，挑著來，變著花樣來。
自打進去虎賁軍，小日子彆提多滋潤。
現在呢？急行軍。
祿無影他們隻送了兩萬匹馬過來，烏鴉馬王八蛋招了三萬新軍，這就有一萬新軍沒有馬。
接連多日的問候東島娘們，萬一讓這幫人體力透支嚴重。
跑了一會，張牧回頭一看，新軍沒了。
等了一刻鐘，這幫王八蛋才過來。又等了一刻鐘，沒有馬的那幫鳥人才跟上。
人到齊，張牧正想下令加速前進，那幫新兵直接躺地上。
張牧注意看了，這幫人有的尿血有的嘔吐，完全不像是裝的。
看到這，張牧找到王人言。
“小言，你留下來帶著他們慢慢走，我帶兩萬老兵先行出發。”
“大帥，這不行。出發時，嫂子特意交代，一定要保護好你。東島號稱有二十萬大軍，你帶著兩萬人前去，豈不是羊入虎口？”王人言說完，直接目露凶光。
“這幫王八蛋，平日裡讓他們勤加訓練，就是不聽。現在好了，跑這麼一會就累趴下。看來不弄死幾個，他們是不知道厲害。”
“小言，沒用的，他們的體力已經達到極限？你就是弄死他們，他們也跑不動。現在續守言沒有發兵攻打我們，說明他還在猶豫不決。這個時候我們必須趁著續守言羽翼未豐，快速衝上去，打碎續守言精心編織的夢。
如果讓續守言穩住陣腳，再想打敗他，那就需要大量的犧牲去填補。現在情況緊急，我們每晚一刻鐘，征服東島的難度就增加一倍。”
“大帥你留下來帶著他們慢慢走，我帶兩萬老兵衝上去。”
“你？”張牧看了看王人言。
“你終究還是太過稚嫩，如果對手是彆人，我真想讓你獨當一麵試一試。可續守言不行，你斷然不是她對手。你獨自對付續守言這樣的老狐狸，還是太勉強了。我們兵力少，又是出征在外，容不得有半點閃失。”
“大帥，那就我跟你一起去，讓他們慢慢趕路。”
“那更不行，這幫人都新軍，準確的說，幾個月前，他們還隻是老百姓。現在漂洋過海來到人生地不熟的這鳥不拉屎之地，如果沒有一個主心骨盯著，很容易引起潰散。就這麼決定了，你留下來。”
“大帥，這不行。嫂子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保護你的安全。”看到張牧想走，王人言趕緊攔住。
“你剛剛也說了，續守言不是省油的燈。他手下又有二十萬大軍，你帶兩萬人前去，這不是送死？縱然兄弟們有火槍，可還是太危險。”
“危險？王人言，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跟我這麼多年，現在你跟我說危險？這麼多年我們虎賁軍東征西討，南征北戰，哪次沒有危險？我們單槍匹馬一路走來，什麼困難沒遇到過？現在提危險？危險什麼時候離開過我們？”
“大帥，你的意思我懂。可萬一要是你……”
“萬一什麼？萬一死在這是不是？你怕我死在這是不是？王人言，怕能解決問題嗎？我們怕，續守言就會臣服我們嗎？不會，我們怕，續守言隻會變本加厲。
誰都不是三頭六臂，誰都沒有九條命。如果我怕，我早就餓死。如果我怕，你們這也不可能跟我到這。咱們既然來了，就不能怕。咱們要為子孫後代打下這片土地。苦，我們這代人儘可能給吃完。隻有這樣，我們子孫後代才能享更多的福。
“續守言現在正在等著，等著看我們敢不敢過去。如果我猜的沒錯，續守言現在也拿不定注意。雖然他的兵力占優，可這幾年我們兄弟的大名也是名震天下，他身為炎黃子孫，不可能不衝過往的船隻打聽。他之所以沒有寫信給我表忠心，也沒有帶兵前來攻打我們，就是因為他在等，等事情的真實情況浮出水麵。他是要以不變，應萬變。”
“大哥，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我還是不能讓你離開。如果你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也沒臉活下去。大哥，你彆這麼看著我，現在你麵前隻有兩條路，要麼留下來帶這幫新兵慢慢趕路，要麼一刀砍了我。”
王人言這愣頭青說完，直接把脖子伸向張牧。
張牧本想拔刀嚇唬王人言一下，可一想到身邊沒有機靈人。萬一自己刀拔出來了，再沒上道的人拉架，那尷尬的就是自己。
“小言，你怎麼還不懂？不管有多少人，我都必須去。現在我們和續守言比的不是兵力，是底氣。如果這個時候我畏手畏腳，甚至不敢出頭，那更會讓續守言肆無忌憚的反對我們。”
“大哥，出發時，嫂子交代我，遇到危險的事，務必要阻止你三次。剛剛我數了，已經阻止你三次，你可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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