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安安穩穩生活的人,遭到這樣的命運,與河穀監獄有直接的關係。
無數的歲月,對河穀監獄的上層來說,每天都在享受和快樂中度過。
但是對下層的人來說卻是度日如年,每天都會發生死亡,而且每個人隨時都可能莫名其妙的死在一個莫名其妙的地方,或是遭受飛來的橫禍和摧殘。
在這樣的環境中,大部分的精神都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會變的更加的敏感、更加的小心謹慎、也會更加的凶殘、血腥,但是也有一部分人會變得更加的隱忍。
這裡的所有人對牢籠的恐懼和厭倦達到了極點,對自己的渴望也已經到達了極限,所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正是現在的這種狀態。
所有人都在等待一個機會,渴望為了希望而拚死一搏,這些心態體現在每一場角鬥中,每一場血腥的遊戲中,每一次可能獲得自由的挑戰中。
人們被關的太久了,也已經被環境磨的麻木不仁,隻有對自由的渴望。
而這種渴望卻被獄警利用,使他們能看到更加血腥、更加“精彩刺激”的角鬥比賽。
在下層世界中,有莽夫,也會有智者,更會有陰謀家,在無儘的摧殘中,他們可能隻是簡單的描述了一些美好的未來,就輕易的獲得他人誓死的效忠和跟隨。
下層的世界正在暗流湧動,所有人都在等待一個契機。
一夜,天黑的昏天暗地,風雨交加又電閃雷鳴。
這是耳邊那個聲音所說的最後一句話。
轟隆隆!
城牆的哨所中幾個無聊的獄警一邊咒罵著天氣,一邊喝酒打發時間。
視野順著城牆一路前行,穿過一個明亮的雕紋窗戶,進入到一個燈火輝煌的宴會廳中。
雨夜的宴會廳人頭聳動,穿著華麗的人們載歌載舞。
最中間的大舞池裡,此時正有4個宛如小孩的侏儒小醜在表演,2個侏儒在表演拋物雜技,2個侏儒則穿著肥大的五顏六色的衣服,趴在地上打架,在舞池中滾來滾去又打斷了另外兩人的雜技表演,最後變成了4個小醜扭打成一團,雖然場麵有點混亂,但是他們滑稽的動作引得周圍之人哈哈大笑。
舒緩而又悠揚的豎琴聲從舞廳正對門的一個小小舞台上傳來,2男2女4位穿著黑色禮服的演奏家正在演奏著。
2位女士一位拿著詩琴,另一位抱著豎琴,而兩位男士則演奏著橫笛。
在小舞台兩邊則整齊的排列著幾張桌子,上麵擺放著各種美食。
幾位衣著得體的侍從穿梭其間,給舞池的周圍或站或坐的客人們送去美食與美酒。
而離舞池較遠燈光昏暗的角落裡,有幾個衣不蔽體的女性正在跳舞,動作浮誇而挑逗,試圖吸引在舞廳最外圍長椅上坐著的客人們,整個舞廳的空氣中彌漫著玫瑰香水的氣味和人們的歡聲笑語。
視野從宴會廳的一個窗戶進入,又從另一個窗戶出來,裡麵一片祥和,而外麵依舊狂風暴雨。
穿過圍牆,繼續在城牆上移動,在另一處的哨所中,幾個獄警與上一個哨所的獄警一樣,無聊的喝著酒。
“這樣的晚上真是讓人提不起精神來啊,黑不隆冬的,還下著大雨。”
這是蓓露絲第一次聽到其他人的聲音。
“這兩天可要打起精神來。”
“聽說了,好像是來了什麼大人物?”
“應該是,前兩天“胸針”站崗的時候睡著了,被典獄長吊起來打啊!”
“該站崗就站崗吧,等這陣風過去了再說,彆撞到了槍口上。”
幾位哨兵無聊的坐在崗樓中,看著昏暗的天空,看著暴雨下的小鎮,聽著遠處傳來的聲音,羨慕、無所事事、百無聊賴。
視野再次離開,在城牆的一個夾角位置,有一個向下的走廊。
一個酒館老板裝束的男人帶著兩個侍者向上攀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