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登船,在前半部空地的一張桌子上停下,亞巴頓很是紳士的給兩人拉動座椅,隨後自己慵懶的往自己的座椅上一坐,右手一抬,高呼道:“上酒!”
看向蓓露絲。
“哎,我們不考慮那些瑣事了,如今上了船,我們就喝酒看風景!”
有一位穿著清涼的美顏女孩托著托盤款款而來,輕柔的擺放好酒具,給四人一人倒了一杯。
在酒水從酒壺中倒出的一瞬間,一股讓人精神一振的酒香撲麵而來。
蓓露絲趕緊湊了過去,伸出鼻子聞了聞。
“嗯!這是一種很奇特的香味。”
亞巴頓:“你應該還沒有去過東麵,所以……很正常。”
蓓露絲一聽,立刻雙手捧著冰涼的白酒杯,一縷氣息就讓她瞳孔微微睜大。
那是種她在草原上從未嗅過的味道,既沒有馬奶酒的醇厚,也沒有野果酒的烈甜,反倒帶著股莫名的清潤活氣,像剛割下的嫩草尖掐斷後,冒出來的那點裹著晨露的鮮靈,卻比草香多了層暖乎乎的甜。
她忍不住把杯子再挪近些,一絲淡得幾乎抓不住的鹹意漫了上來。
嗯?鹹的酒?蓓露絲納悶的抬頭看向亞巴頓,問道:“酒裡加了鹽巴?”
“哈哈!鹽巴?那是海的味道!”
“海的味道?”
蓓露絲輕輕抿了一口。
這種鹹是她所未曾品嘗過的,不是鹽塊嚼在嘴裡的澀鹹,而是雨後草原深處的鹽堿地泛出的淡潤氣息,混在水汽裡,清清爽爽的,像風刮過濕地時帶起的味道,卻更柔和,不刺鼻。
“那可不是鹹,而是鮮!”
“鮮?”
蓓露絲深吸一口氣,那股奇特的“鹹”裹著酒香湧進鼻子。
像捧著一捧剛從山澗接來的活水,卻比水多了些穀物的暖甜,那甜不是野沙棘的酸甜,也不是蜜的濃甜,是像草原上的野粟米剛煮開花時,飄出的那種純粹又乾淨的甜。
她皺著眉把杯子端在眼前,鼻尖還在輕輕嗅著,怎麼也想不出這味道該叫什麼。
它陌生得很,卻不衝。
倒是一小口酒入喉,讓人精神一振,垂涎欲滴,給她一種胃口大開的感覺。
“這明明是酒,為什麼……我卻感覺有點餓了?”
“這種酒可不能大口喝,要細細的品。”
因為洛蕾伊的關係,在亞巴頓的眼中,蓓露絲是和洛蕾伊一樣的存在,所以無論是從語氣還是心態上來說,他都是非常有耐心的。
“這是海邊特釀,潮音醉。”
“潮音醉?這名字好聽!”
大船緩緩開動,亞巴頓也開始借著美酒,聊起了此次的任務。
所謂潮音醉,是以濱海平原的糯稻為基礎釀造的,再加入曬乾的海蓬子與微量海鹽調味,所以口感有些鮮甜。
海邊和內陸不同,漁民經常出海捕魚,所以要保持清醒,所以海邊的酒不像草原酒那麼的烈,不容易喝醉,但海員們要的就是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