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依然還是沒有一點氣息.
楊蘇蘇知道，阿靈與阿陣已經支撐的很久了.
之前看見阿靈那虛弱的樣子，其實，已是強弩之末.
或許是自己帶著人一個一個世空的屠殺邪物，緩解了阿靈與阿陣的壓力.
也或許是從神之秘境中帶出來的虛空之草，才讓阿靈恢複了些許靈力，支撐了這麼久.
阿靈，阿陣，若是累了，就休息休息吧，剩下的可以交給姐姐.
“姐，走吧！”
一道沙啞帶著些許邪佞的聲音在楊蘇蘇耳邊響起.
她緩緩睜開眼，便看見滿身是血，眼中有著冰冷嗜血之色的月樹站在自己的麵前.
“姐，我們走吧，或許下一個世空就是阿妖所在的世空了.”
楊蘇蘇卻平淡的開口：“阿樹，坐下休息一會兒.”
“姐，難道你不擔心阿妖嗎？”
“你說呢？”
“既然擔心，那能不能想個辦法？姐，我，我真的快撐不住了.”
此時的金龍也已經站在了月樹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傻樹，你冷靜一會兒.”
月樹卻忽然朝著金龍大聲怒吼.
“你要我怎麼冷靜？”
“阿妖已經出事了，她出事了！”
“你們是不是都無所謂？是不是？”
“我冷靜不了，真的冷靜不了！”
“休息？我會瘋的！”
“要不，讓我不停的殺邪物，要不，讓我......”
他的歇斯底裡還未吼完，便被楊蘇蘇冰冷的聲音所打斷.
“月樹！”
“難道隻有你一人有親人嗎？”
“千宗主的親人，朋友，他的子民，六分之一都死在了邪物手中，他像你一樣大吼大叫了嗎？”
“佛寧世，全部的佛者都死了，佛聖子剛剛都想與邪物同歸於儘，他大吼大叫了嗎？”
“在這裡的所有人，哪個人沒有親朋好友，沒有至親至愛之人？”
“他們也在極度的擔憂悲傷驚恐中，他們大吼大叫了嗎？”
“我與金龍不擔心阿妖嗎？”
“月樹，她可是我養大的，不僅僅是我的妹妹，還像是我的孩子般.”
“你以為我不擔心阿辰嗎？不擔心小滿嗎？”
“可我能像你一樣大吼大叫嗎？”
“月樹，我知道你很傷心，很著急，但是，我們和你是一樣的.”
“你，該長大了！”
月樹麵色僵硬的鐵青，他緩緩低下頭，蹲了下去，將頭埋在雙膝中，肩膀抖動著.
楊蘇蘇也蹲了下去，將手放在月樹的肩膀上，聲音中也帶著些許顫音.
“阿樹，大家和你的心情是一樣的.”
“或許，比你更痛苦.”
楊蘇蘇站了起來，他知道說更多的話也沒有用，這樣窒息的悲傷，隻能靠月樹自己扛過來.
金龍什麼話都沒有說，隻是靜靜地蹲在月樹的身旁，默默地陪著他.
佛寧世空之上的佛者們都化成了金粉消散之後，這裡的血腥之氣也在逐漸的消失.
眾人陷入了無儘的沉默中，都在珍惜著這短暫的休憩時間.
月樹依然將頭埋在雙膝中，可肩膀已經沒有明顯的抖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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