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念張開雙臂,口中念出一段晦澀古老的咒語,宛如來自地獄的召喚。
刹那間,池邊百餘名怨靈發出淒厲尖叫,隨即化作縷縷黑煙,被強行吸入她的體內!
不過數息,卻讓她的氣息節節攀升,皮膚表麵浮現出詭異的暗紋。
仿佛有某種古老力量正在覺醒。
楊瑞看得心驚肉跳,戰戰兢兢道:“花念……你還好嗎?”
總感覺他的藥好像要暴走了。
好恐怖呀!
還未等花念回應,異變陡生!
石池中央,那張一直閉目的巨大血臉,驟然睜開了雙眼!
猩紅如血的瞳孔直勾勾盯向三人所在方向,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響徹整個山洞:
“啊——是誰?!膽敢打擾本尊蘇醒!!”
吼聲未落,整座石洞劇烈震動!
轟隆隆——!
頭頂岩層猛然裂開兩半,塵土飛揚,碎石滾落,一道刺目的強光自上方傾瀉而下。
而整個山洞也以極快的速度裂成兩半,被掛在石壁頂上的那些人發出淒厲的慘叫聲。
一個個掉落於下方,猶如下餃子一般落入下方的那座石池中,濺起一滴滴濃稠的血液。
畫麵被打斷,胡小滿已經拉著他的手不斷地往後退,頭上的九鈴簪的流蘇隨著她極快的步伐晃動著。
此時的楊瑞麵色慘白如紙,卻強撐著擋在二人身前。
一隻手死死抵著嘴唇,喉間的癢意幾乎要衝破抑製。
他怕自己一旦咳嗽出聲,就會暴露三人的位置。
可退到儘頭,他們身後便是來時僅容一人通過的狹窄小道,早已退無可退。
頭頂的岩層應聲裂開一道巨大的縫隙,塵土如瀑布般傾瀉而下、
碎石裹挾著風聲砸落,一道刺目的強光從縫隙中穿透黑暗,照亮了洞穴內的血腥景象。
更可怕的是,整個山洞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兩側分裂。
那些被鐵鏈鎖在石壁頂端的活人,來不及發出完整的慘叫,便如斷線的風箏般墜落,“撲通撲通”地掉入下方的石池。
濺起一朵朵濃稠暗紅的血花,瞬間被池水吞沒。
山洞頂端的裂縫越擴越大,透過裂口望去,外邊竟是一片截然不同的景象。
墨藍色的夜空中,繁星如碎鑽般閃爍,靜謐得與洞內的血腥格格不入。
而裂縫之外,一個黑衣女子正盤膝懸浮在半空:
她的長發如瀑布般垂落,從麵頰兩側一直拖到腳踝,遮住了大半身軀;
那張慘白得毫無血色的臉上,竟沒有眼耳口鼻,平整得如同一塊空白的瓷片。
可她偏偏微微低著頭,仿佛正透過那片空白,凝視著下方洞穴中的三人。
楊瑞揪住胡小滿的衣袖,臉色蒼白。
他用意念傳音:“小師妹,那、那黑衣女人怎麼沒有臉啊?”
話音未落,他的目光掃過石池中那張巨大的血臉,瞳孔驟然收縮。
“莫、莫不是她的臉,就是血池裡那張?”
花念:“小姐的四師兄,你好像說中了哦。”
“我剛才隻吸了一點點血池的氣息,這張臉就暴怒咆哮。”
“所以血池裡的臉,一定是她的。”
胡小滿眨了眨眼睛,眸中滿是疑惑。
她的目光盯著洞外那無臉的黑衣女人:“可她為什麼要把自己的臉扒下來,放在這血池裡?”
“第一次見不要臉的女人!”
楊瑞:“……”
花念:“……”
胡小滿緩緩開口:“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應該就是林影的師父。”
她眼中驟然閃過一抹金色的光芒,金瞳顯現。
可看清眼前景象後,她的眉頭卻緊緊皺了起來。
楊瑞連忙問道:“小師妹,怎麼樣?”
“她是不是另一塊天石碎片?”
畢竟林影已是天石所化,作為師父,理應是更強大的碎片才對。
花念也轉頭看向胡小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