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老人收斂心情,自嘲道
“此時已經多年未曾聽人提起,想不到老夫還是如此動情,我原以為自己都已經忘記了。”
他對著李世和沈夢說道
“老夫花影正,有幸結識二位也是緣分。你們來這裡做什麼?是否要上去懸崖上麵采花?”
李世和沈夢都向紅衣老人行禮
“原來是花老前輩,晚輩尋著岸邊花香進到林中,卻又聞到了不一樣的味道,不知不覺發現了這朵奇花。”
紅衣老人花影正靠著鼻子靈敏,自然容易找到這朵奇花。
他見李世和沈夢,也能根據花香尋到這裡,心中很是驚奇。
“能夠找到這朵奇花並不容易,相傳此花五年才能開花,但隻一日時間,便枯萎凋零,有緣人能夠見到,極為難得。”
“而且此花長在懸崖峭壁之上,沒有點真功夫也采不下來。”
李世和沈夢都沒有想到此花五年才開花,一天便會凋謝。
就這樣都能讓他們撞上,真是無巧不成書。
李世並無和花影正爭奪這朵奇花的心思,退到一邊。
“前輩既然專門為此花而來,晚輩無意相爭,將此花讓與前輩如何?隻是不知前輩要用此花做什麼用途?”
花影正見李世主動想讓,心中大喜,向他解釋道
“此花名叫‘渡劫血花’。”
“據傳,此花是一位先人,在天雷劫即將發動之時,種下此花,用自身鮮血澆灌長成。”
“這位先人渡劫成仙而去,將這朵用鮮血養成的奇花留給了世人,幫助有緣人,渡劫飛升。”
“老夫聽微塵大師說過,此花是一種極為難得的藥材,可以解百毒。”
“全靠老夫鼻子靈敏,進山采藥之時,聞到不一樣的植物氣息,偶然之間發現了這株奇花的慧根。
“老夫找到這朵花時,卻錯過了它開花的時間,足足在這裡又等了五年,今日才見到開花。”
“剛才我遠遠望見你們要捷足先登,上去采花,一時心急,驟然出手,多有冒犯了。”
他說完,不等李世答話,徑直走到山前。
“如此我就不客氣了。”
他將酒葫蘆甩了幾圈,往上一拋,向山石縫中奇花飛去。
那酒葫蘆在花影正的手中,很有靈性,帶著繩索,飛到了奇花之下,隻在花下根莖之處,繞了幾個圈。
花影正將手一抖,纏繞的根莖應聲而斷。
那朵奇花隨著酒葫蘆下墜之勢,準確無誤地落在了花影正的手中。
沈夢見了,拍手稱讚
“原來前輩的酒葫蘆還有這個妙用,這飛繩馭葫蘆的功夫真是厲害。”
李世走進,細看那朵奇花,異香撲鼻。
一半開著暗紫色的花朵,並不是枯萎,而是花色如此,它將另一半鮮紅的花朵,映襯得更加嬌豔。
李世不禁讚歎一聲
“好一朵‘渡劫血花’,真是平生未見。”
沈夢有心相問,向花影正道了個萬福,問道
“花前輩說此花可以做藥,不知道能醫治什麼疾病?我有一個病人,身中奇毒,每夜靠吸食人血暫時解毒,不知此花能否醫治?”
花影正將那朵“渡劫血花”收起,心直口快,毫不拐彎抹角。
“你可是說的此地那個惡鬼?他每晚害人,還專挑外地人下手。”
“此花生性極寒,藥理上可以壓製炙熱的劇毒。”
“它的名字裡麵有一個‘血’字,倒是可以針對吸血的怪物,但老夫也沒有把握,是否可以給那個怪物解毒。”
李世連忙追問
“怎麼,花老前輩也認為那惡鬼是中了炙熱之毒?”
花影正將奇花背在背上,點頭道
“老夫也沒有遇見過那隻惡鬼,隻是聽了這裡百姓的描述,加以推測。”
“老夫不相信世上有鬼。”
“我的名字叫做影正,身正不怕影子斜。”
“隻要自身端正,哪怕半夜鬼敲門。”
花影正一邊說,一邊將酒葫蘆收好。
“老夫斷定這惡鬼是人。”
“他身中劇毒,需要吸食人血緩解毒性發作的痛苦,才行此險惡之事,根本就不是什麼鬼怪。”
“但那人武功高強,行蹤飄浮不定,根本捉不住他。”
“老夫就算有了解藥,也無法給他解毒。”
“這幾個月,眼看著每晚都要死人,老夫也是心急,好不容易盼到了‘渡劫血花’開花,好歹先把這朵花,煉化成藥材再說。”
李世聽了大喜
“花老前輩高見,與我們想的不謀而合。”
“不瞞花老前輩,我們來這裡就是想要尋找給惡鬼解毒的良藥,正巧碰上前輩能夠製藥,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李世說完,將他和沈夢對昨夜白影的分析,詳細地告知了花影正。
花影正摸了摸他雜亂的胡須說道
“你們懷疑那個惡鬼是點蒼高手白毅?他中了赤螯火蟻的劇毒?算起來他還是我的徒孫呢。”
李世和沈夢都沒有想到,眼前的花影正也是點蒼派的名宿。
“老夫在妻子死後,無心過問江湖中事,潛心在此處治病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