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允年的中軍大營升起狼煙,煙霧彌漫,虛實難辨。
匈奴左右賢王,指揮大軍快速集結,將大營四周圍得水泄不通。
新一輪猛攻,蓄勢待發。
毒砂薛少兒見沈夢定下計謀,由他們三人執行極為危險的刺殺任務,自己隻假扮傳令兵,有些不甘和失落。
她輕輕扯了扯沈夢衣袖。
“要不我也同你們一起去刺殺匈奴單於?多一個人多一分力,更能確保任務完成?”
沈夢握著薛少兒雙肩,向她解釋道
“少兒姐,你的心意我知曉,但我們都不知道匈奴單於周圍到底有什麼戒備?能否一舉奏效,為未可知。”
“此舉主要是能保證救出費將軍的守軍,傳出號令才是此次暗殺目的最關鍵的環節,缺一不可,一定要你來完成啊。”
“否則就算我們真能殺了匈奴單於,他們前麵的部隊並不知道,依舊對費將軍發起猛攻,豈不無濟於事?”
毒砂薛少兒此時也服了沈夢算無遺策,見戰事緊迫,也就不再異議。
四人飛身下山,趁著煙霧,各自擊斃了落單的四名匈奴士卒,換上他們的服飾。
沈夢將身上布囊牢牢係在背後,頭戴匈奴特有的皮帽,手上拿著一把鋼刀,帶著“天殘地絕”沈圖和東方樹慢慢往匈奴後方,潛行而去。
毒砂薛少兒摘下了蒙麵紅巾,也穿著匈奴服飾,遠遠跟在三人身後。
此時正好先鋒赤力木的戰馬被百裡求賢擊斃,無功而返。
他倒提骨朵金錘,帶著殘餘部隊,往後方逃回。
沈夢三人趁機混進赤力木的隊伍當中,無人發現異樣。
毒砂薛少兒一邊跟隨,一邊查看戰場,隻見匈奴戰馬滿山偏野,來回奔襲,塵沙漫天。
她瞧準一匹無主戰馬,飛身而上,手握韁繩,在匈奴戰隊中來回穿梭,隻等沈夢三人動手,便好傳令。
此時三騎向她迎麵而來,好生眼熟。
諸葛驚濤帶著鎖鏈吳德旺和銅錘巴爾圖,也往單於陣營奔回。
“諸葛驚濤帶著他的兩個爪牙,果然在匈奴陣中。”
“他們會不會發現我?”
薛少兒心中一驚,連忙將帽簷拉下,夾馬低首而過。
那三人不約而同地望了毒砂薛少兒一眼,沒有做半點停留。
薛少兒回頭,見那三人並未發現自己,鬆了一口氣。
“好在我平時都用紅巾蒙麵,此時在戰場上驟然見麵,他們也未必認出我來。”
“不好,這三人武功不弱,若是回去匈奴單於身邊,突增強援,沈夢她們……。”
薛少兒擔心沈夢,調轉馬頭,緊跟前麵三騎。
單於塗頭戴鷹頂金冠,坐在一張虎皮大椅之上,雙眉舒展,雙目半眯,注視著前方戰事。
虎皮大椅之旁,擺著一張小葉紫檀的案台,上麵還溫了一壺老酒,散發著誘人的醇香。
一個精瘦的黑麵漢子,肩上背著一把鐵鞭,身上也穿著獸皮,鷹眼似電,抓起溫好的老酒,小心翼翼地為單於塗斟了一杯,然後畢恭畢敬地退到一旁。
沒有人知道他的姓名,隻知道他一直站在單於塗身旁,寸步不離。
他的鞭鞘黑得發亮,周身鑲嵌著一圈珍珠,鞭柄用的是上等古木,不知道那把鐵鞭到底有多麼名貴?
能用這把鐵鞭的人,居然在匈奴單於身邊斟酒,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
也許單於塗周圍的將士都考慮過這個問題,但誰也不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