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華帝君聞言轉過頭,指尖輕輕撚起一株鹽角草,借著月光能看見葉片上細密的絨毛:“它的根和葉裡藏著‘儲水囊’,能把鹹水過濾成淡水存起來,就像給自個兒裝了個小水缸,既耐得住渴,又扛得住鹹。”
折顏正用竹勺攪動鍋裡剩下的鎖陽水,聞言笑著接話:“明天咱們往南走,聽說那邊的沙棘林裡,藏著能治嗓子疼的野果,說不定還能遇上開著黃花的‘沙蓯蓉’,和鎖陽是同個性子的草藥,卻更擅長補氣血。”雪團像是聽懂了“野果”二字,忽然抬起頭,尾巴輕輕掃過小知鶴的手背,黑亮的眼睛盯著帳篷外的黑暗,仿佛已經在期待明天的新發現。
後半夜,風漸漸小了,篝火也弱成了一堆暗紅的炭火。小知鶴把麻紙本放進藥箱,看著裡麵的鎖陽片和鹽角草,忽然想起東華說的“苦地裡熬出來的本事”——這些草藥沒長在肥沃的田埂上,卻在戈壁、鹽湖的苦境裡活出了用處,就像走在西域的他們,雖頂著日曬、迎著風沙,卻也在一步步收集草藥的過程裡,把艱難走成了值得記掛的時光。
天快亮時,遠處的鹽湖泛出淡青色的光,東華已經起身收拾帳篷,折顏在湖邊汲了些清水,初昕則把晾乾的鹽角草裝進新的布囊。雪團繞著竹籃轉了兩圈,忽然叼起一片掉落的鹽角草葉子,跑到小知鶴腳邊放下,像是在提醒她:新的一天,又該去尋新的草藥了。小知鶴笑著撿起葉子,放進麻紙本裡當書簽,抬頭時,朝陽剛好從鹽湖儘頭冒出來,把水麵的銀光染成了暖金色——他們的西域草藥篇章,又要在晨光裡,添上嶄新的一筆。
朝陽把影子拉得斜長時,一行人已踩著鹽湖邊緣的鹽殼往南走。鹽粒嵌在碎石縫裡,踩上去咯吱作響,雪團總愛追著光影跑,爪子沾了鹽霜,跑幾步就停下來舔一舔,惹得小知鶴忍不住笑:“你再這麼舔,小心變成‘鹽漬小狗’啦!”
走了約莫兩個時辰,空氣裡的鹹澀漸漸淡了,鼻尖先觸到一縷酸甜——前方沙丘後竟真的藏著片沙棘林!橙紅色的小果子擠在帶刺的枝椏上,風一吹就晃出細碎的光。折顏率先走近,指尖避開尖刺摘了顆果子放進嘴裡,眯眼道:“夠酸夠勁,這果肉裡的汁液最能潤喉,曬乾了泡水喝,比蜜水還管用。”
小知鶴立刻掏出麻紙本,蹲在林邊畫沙棘。她特意把果子畫得圓滾滾的,還在旁邊畫了個小小的茶杯,標注“潤喉、止渴”。東華帝君則繞著林子走了半圈,忽然在一棵沙棘樹的根部停下,撥開枯草,露出一截褐黃色的根莖,頂端還頂著嫩黃的芽,語氣平和的說道:“看,是沙蓯蓉。”他小心地挖出來,根莖粗壯飽滿,“這東西比鎖陽更金貴,燉肉或煮水喝,能補氣血,走戈壁路耗力氣,帶些在身上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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