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知鶴摸著畫冊裡的字跡，忽然抬頭看向東華帝君：“義兄，等沙棘花全開了，咱們能把花釀成蜜嗎？這樣冬天喝茶，就能一直有春天的香了。”東華帝君笑著點頭：“當然可以，到時候咱們多采些花，和折顏上神的蜂蜜一起釀，裝在陶罐裡，埋在雪下，冬天拿出來，比任何蜜都甜。”
夕陽西下時，沙棘花叢已經開了大半，淡白的花簇綴在枝頭，像落了層雪。小知鶴提著柳筐，小心翼翼地采下幾朵新開的花，放在鋪了沙棘葉的筐裡。小姑娘和弟弟也過來幫忙，小手輕輕捏著花瓣，生怕碰壞了。折顏的琴聲還在響，這次彈的是《棘果謠》的變調，比之前多了幾分春日的輕快。
小知鶴低頭看著筐裡的沙棘花，又看了看身邊談笑的眾人，忽然在畫冊的空白頁上寫下：“棘花初綻日，蜜甜茶更香，童聲伴琴語，歲歲好時光。”她合上畫冊，把柳筐抱在懷裡，心裡滿是期待——等沙棘花全開了，釀了蜜、釀了酒，又會有怎樣的故事，等著被寫進這滿庭的花香裡呢？
沙棘花全開的那日，晨光剛漫過竹亭的飛簷，滿院就飄著清甜的香。小知鶴提著柳筐剛走到花叢邊，就見雪團嘴裡叼著朵完整的沙棘花，輕輕放在她腳邊，尾巴搖得像團蓬鬆的雪。她笑著把花放進筐裡，指尖剛碰到花瓣，就聽見折顏的琴聲從亭裡傳來——這次彈的不是舊調，而是新譜的《棘花引》，音符裡裹著晨露的潤，聽著就讓人心裡發暖。
東華帝君早已在石桌上擺好了陶甕和竹篩，瑤光上神正將前幾日曬好的茉莉花瓣倒進瓷碗裡。“今日采的沙棘花最鮮，混著茉莉釀蜜，冬天喝著都能想起這春日的暖。”她話音剛落，院外就傳來熟悉的歡笑聲，小姑娘拉著弟弟跑進來，手裡還提著個裝滿野菊花的小竹籃：“姐姐！俺們采了野菊，能和沙棘花一起裝罐嗎？俺娘說野菊香，能留得更久！”
折顏上神停下琴聲，起身幫著東華帝君篩花，指尖偶爾拈起朵飄落的花瓣，輕輕灑在孩子們的發間。小知鶴蹲在竹篩旁，把花瓣裡混著的草葉一一挑出，雪團則趴在旁邊，時不時用爪子扒拉一下竹籃，像是在幫忙看管花瓣。老首領扛著個新製的木架走來，上麵掛著幾個乾淨的陶罐：“這罐兒透氣，釀好的蜜裝在裡麵，來年開春都不會壞。”
日頭升到半空時，石桌上已經擺滿了裝著花瓣的瓷碗。東華帝君將沙棘花、茉莉和野菊按比例混好，瑤光上神則往裡麵淋上折顏上神帶來的新鮮蜂蜜，金色的蜜液裹著白色的花瓣，在陽光下泛著溫柔的光。
“要封在陶甕裡埋進鬆樹下，讓鬆針的香也滲進去。”東華帝君說著，和老首領一起將陶甕搬到院角的鬆樹下，小知鶴和孩子們則在旁邊幫忙遞土，把陶甕埋得嚴嚴實實，還在上麵立了塊小木牌，寫著“春日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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