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華帝君走上前,目光落在塘中亭亭的荷葉上,葉間藏著的荷花苞粉白相間,有的已微微綻開,露出嫩黃的蓮蓬。折顏晃了晃桃花醉的酒壇,若有所思:“這荷塘水澄澈甘甜,若是用來釀酒,再加入些荷花蕊,定是清冽又帶荷香,比桃花醉多了幾分仙氣。”瑤光上神則駐足於塘邊的垂柳下,指尖拂過垂落的枝條,輕笑:“你看這柳絲輕垂,荷風拂麵,倒比桃林多了幾分溫婉景致。”
小知鶴早已掏出畫冊,筆尖在紙上流轉,很快便勾勒出塘邊的老丈、嬉鬨的雪團,還有那撐著綠傘、藏著粉苞的荷塘。老丈見她畫得認真,又說道:“前麵不遠處有座荷風亭,每到傍晚,滿塘荷花都開了,風一吹,花瓣落在亭子裡,好看得很。”
暮色漸濃時,他們果然尋到了荷風亭。此時滿塘荷花儘數綻放,粉色的花瓣映著落日餘暉,美得令人屏息。晚風拂過,荷香陣陣,花瓣如碎霞般飄落,落在小知鶴的畫冊上,也落在眾人的肩頭。
小知鶴小心翼翼地將一片完整的荷花瓣夾進畫冊,與春日的桃花瓣相鄰。她抬頭望著漫天霞光與滿塘荷色,又看向身邊笑意溫和的眾人,輕聲道:“原來夏日的荷塘,真的有這麼多美好。”
東華帝君遞過一杯剛泡好的荷花茶,茶香清冽:“四季各有景致,善意也藏在每一處煙火裡。”折顏已提著酒壇走到塘邊,正對著月色琢磨釀酒的法子,瑤光上神則陪著雪團在亭外追著螢火蟲。
小知鶴捧著溫熱的荷花茶,翻開畫冊,看著從秋菊、雪梅到春桃、夏荷的一頁頁畫作,每一頁都藏著陌生人的善意與同行者的溫暖。她知道,這荷塘邊的故事,不過是旅程中的又一段美好,而畫冊裡的空白頁,還將繼續續寫著秋桂的芬芳、冬雪的靜謐,還有那些藏在四季裡,永不消散的溫暖與善意。
荷風漸遠時,風裡已添了幾分清冽。小知鶴的畫冊裡,又多了幾頁荷塘景致:月下釀酒的折顏、追著螢火蟲的雪團、荷風亭裡飄落的粉瓣,還有老丈遞來蓮蓬時的笑臉。馬蹄踏過鋪滿落葉的小徑,遠遠便嗅到一縷清醇的香氣,比荷香更顯厚重,比桃香更添雅致。
“是桂花香!”小知鶴眼睛一亮,催著馬兒加快腳步。轉過一道山彎,眼前豁然開朗——成片的桂樹依山而植,金黃的花瓣綴滿枝頭,像是落了滿樹的星辰。樹下幾間青瓦白屋,門前掛著“桂香居”的木牌,一位梳著雙丫髻的小姑娘正提著竹籃撿桂花,見他們來,脆生生地喊道:“阿爹,有客人來啦!”
屋門推開,走出一位麵容和善的中年男子,身上帶著淡淡的酒氣與桂香:“遠來的貴客,快進屋歇歇腳。”他引著眾人進屋,桌上早已擺好了剛沏的桂花茶,茶湯澄黃,香氣嫋嫋。小知鶴抿了一口,甜潤的香氣從舌尖漫到心底,忍不住讚道:“這茶比荷花茶更溫潤,真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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