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知鶴捧著畫冊從廬內走出,聽聞要回四海八荒,眼底閃過一絲不舍,卻還是笑著對玄女道:“玄女姐姐要成上仙了,真好!我把畫裡的臘梅描得再豔些,祝你渡劫順利。”玄女心中暖意融融,握住小知鶴的手:“等我渡劫成功,便帶你去看昆侖墟的千年雪蓮,比這臘梅還要清麗。”
雪團似是聽懂了眾人的話,圍著玄女的腳邊打轉,尾巴掃起細碎的雪沫,鼻尖還沾著一點梅香。初昕從廬內端出剛烘好的鬆子,笑著說道:“渡劫需凝神靜氣,這鬆子安神,我們帶著路上吃。”
次日清晨,晨光穿透薄霧,落在初融的雪地上,折射出粼粼微光。一行人辭彆老者,踏上歸途。馬蹄踏過消融的雪水,留下淺淺的蹄印,身後的雪廬與紅燈籠漸漸遠去,而前方的天際,已泛起九重天獨有的霞光。
玄女騎在馬上,望著前路,心中既有對渡劫的忐忑,更有對未來的期許。瑤光上神走在她身側,輕聲安撫道:“玄女,你無需緊張,上仙劫是修行路上的必經之關,你心性堅韌,又攢夠了功德,還有四海八荒的氣運加持,定能順利過關。”折顏上神晃著酒壺,笑道:“待你渡劫成功,我便用雪蓮、仙露再釀一壺慶功酒,比桃花醉、臘梅酒更勝一籌!”
東華帝君行在最前,背影挺拔如鬆,忽然開口:“昆侖墟已近,渡劫需借天地靈氣,你且提前凝神調息,熟悉周遭氣息。”玄女點頭應是,閉目打坐,周身漸漸縈繞起淡淡的靈光。
小知鶴坐在馬車裡,掀開簾子望著窗外飛速掠過的景致,筆尖在畫冊上輕輕勾勒——昆侖墟的皚皚雪峰、空中盤旋的靈鳥、還有眾人前行的身影,都一一落在紙上。她將老者贈予的臘梅花乾取出,撒了少許在畫冊頁間,讓這一路的暖意與香氣,伴著即將到來的劫數與新生,一同被時光珍藏。
抵達昆侖墟時,恰逢暮色四合,山間靈氣如霧靄般繚繞,峰頂的雪蓮在夜色中散發著幽幽白光。折顏上神揮手布下結界,笑道:“此處便是渡劫之地,明日吉時,劫雷自會降臨。玄女,今夜好生歇息,養足精神。”
瑤光上神為玄女布下聚靈陣,輕聲道:“師父會在結界外為你護法,東華帝君與折顏也會相助,你隻需專注渡化心魔,引靈氣入體即可。”
夜深人靜,昆侖墟萬籟俱寂,唯有靈氣流動的輕響。玄女盤膝坐在聚靈陣中,指尖摩挲著瑤光上神贈予的護身玉佩,腦海中閃過這一路的所見所聞——桃林的清甜、荷塘的清潤、桂樹的醇厚、雪廬的暖意,還有那些藏在繁花與煙火中的善意。這些美好化作堅定的力量,驅散了她心中的忐忑。
小知鶴躺在帳篷裡,畫冊就放在枕邊,書頁間的花香與山間的靈氣交織。她望著帳篷頂的星辰,輕聲呢喃:“玄女姐姐一定會成功的。”雪團蜷縮在她腳邊,發出輕微的呼嚕聲,尾巴偶爾掃過畫冊,像是在附和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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