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紅軍陷入了沉思,當年,江州酒廠的規模跟毛紡廠比,差得太多了。
一個有著四萬人的大廠,一個隻有不到兩千人的地方小廠,這根本沒法比。
但是,當初江州酒廠改革,鬨出的動靜可太大了,他不想關注都不行。
那個時候,周安東可真的是一清二白,沒有任何跟腳,但就是在這種情況下,硬是被他殺出了一條血路。而且這可不是形容詞,是真真切切的。
江州、奉京包括省裡,能有五六十人落了馬,其中包括三個廳級一個副部,最後判的判,斃的斃,而且這還不包括,牽扯進來的那些黑社會份子。
可以這麼說,禦貢集團這四個字,是用血寫出來的。可想而知,當初江州酒廠改革是多麼的凶險,如果換做是他,墳頭草都長好幾茬了。
這時,服務員把酒拿來了,緊接著才也上來了,看著還在沉思的褚紅軍,陳民拎起酒瓶,拿著筷子撬著瓶蓋兒,就聽砰的一聲,瓶蓋飛了出去。
褚紅軍回過神來,接過陳民遞給他的酒瓶,仰起頭,咕嚕咕嚕一口氣灌了半瓶兒,一股涼爽之氣,在體內散開,皮膚毛孔瞬間打開,那個舒爽勁兒讓褚紅軍一聲呻吟。
“太他媽的爽了。”
陳民也舉著酒瓶喝了一口,然後拿起筷子,夾了片爆肚放到嘴裡。
“周安東擔任總廠廠長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你有什麼打算?”
褚紅軍正在夾菜的手停了下來,接著把筷子放下了,拿起酒瓶喝了一口。
“我覺得,應該先觀察觀察,如果他真能破開局麵,我給他當個馬前卒,也不是不可以。”
“雪中送炭可比錦上添花珍貴的多。”陳民微微搖頭:“一起在戰場上拚殺的戰友,才能共同舉杯慶祝勝利。”
褚紅軍眉頭皺了皺:“你的意思是?”
陳民夾了一塊黃瓜放到嘴裡,哢嚓哢嚓的咬著。
“隻有從龍之功,最後分蛋糕的時候,才能拿到最大塊兒。”
褚紅軍愣了愣,他們對周安東的了解,僅僅限於新聞,其他的知道得並不多。
如果在一開始,就貿然向周安東靠攏,一旦周安東敗走麥城,他們也得被清算。
“你——真的想好了?”
陳民點頭:“富貴險中求,我都這麼大年紀了,要是還不拚一把,以後不會再有機會。”
褚紅軍再一次陷入了沉默,陳民比他大七八歲,做事非常沉穩,沒想到在這個事情上,卻這麼激進。
不過,陳民的年紀大了,他的年紀卻剛剛好,要是拚一把,以後肯定能比陳民走得高。
“這個事情,我得先考慮考慮。”
陳民笑了,褚紅軍說考慮,那這個事情也就八九不離十了。
“來,走一個。”
陳民舉起酒瓶,兩人叮的一聲,碰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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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
周安東正在酒店會議室開會,因為這裡已經不需要他了,所以明天他就會回國,所以有些事情必須要交代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