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離了那方小世界,長生小心翼翼地湊上來期期艾艾地建議:“莘莘,咱們這回選個多動腦子,沒什麼特殊能力的世界吧,你這剛剛失去了氣運,縱然有大道功德加身,這氣運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培養起來的,若是去了那些能修煉的世界,恐怕……”
容易遭遇不測……
薑莘莘心累,雖然私心裡覺得長生的確有不靠譜的時候,但絕不會主動害她,所以可有可無地點了點頭,“你決定就好,我實在是心累。”
長生暗自鬆了一口氣,轉頭就將薑莘莘送到了一個讓她有幾分熟悉的世界——那是大胖橘跟甄嬛的世界,而她如今是剛剛經曆過了冊封大典的所謂雍正繼後烏拉那拉氏宜修。
宜修也就比大胖橘小兩歲,大胖橘如今都四十好幾了,宜修自然也是年過四十,而薑莘莘隻覺得還是第一次拖著這麼衰弱的身體,一時間從內到外都覺得十分不適,忍不住抬起手來想要揉一揉太陽穴。
剪秋見宜修難掩疲憊的模樣隻覺得十分心疼,湊近了些壓低聲音小聲詢問:“娘娘,可要奴婢去請太醫過來看看?”
薑莘莘煩躁地擺擺手,“今日本宮冊封大典剛過就召見太醫,豈不是將現成的把柄送給華妃?皇上本就因為年羹堯的緣故對華妃多有抬舉,如今本宮若是主動露出這麼大的破綻,恐怕華妃就要直接騎到景仁宮頭上來了!”
剪秋也知道今日這樣的大日子不可能叫太醫來景仁宮,先前那樣說不過是為了分散宜修的注意力罷了,這會兒見宜修果真打起了精神,她便說道:“那奴婢去給您沏一盞紅棗茶,再配一碟子阿膠茯苓糕送來。”
薑莘莘點點頭,剪秋便給站在門邊的繪春使個眼色,繪春微微蹲身一禮直接出門準備去了,而剪秋則幫著薑莘莘換下一身皇後吉服。
夜裡,大胖橘倒是沒去彆處,直接來了景仁宮,隻是三碗老鴨湯下肚,大胖橘就自顧自說起了讓華妃協理宮務一事:“皇後身體虛弱,不可勞累,朕看華妃年輕,又是潛邸老人,不若便賜華妃協理宮務之權,也好讓你仔細將養身體。”
這老登,薑莘莘其實對此其實沒什麼意見,但她絕不可能讓華妃一家獨大,便提議道:“皇上提議自然是好,隻是華妃年輕,匆忙協理六宮事務怕是會手忙腳亂,如今皇上剛剛登基,最要緊的便是一個穩字,不若叫麗嬪、敬嬪,齊妃、端妃一起分攤些吧。”
宮裡的女人不多,分位最低的是生了淑和公主的欣常在,她剛剛被宜修弄掉了腹中皇嗣,大胖橘本就有些遷怒她,又嫌棄她一張嘴,所以連個貴人的分位都舍不得給。
而貴人上麵隻有住在碎玉軒養胎的芳貴人和生了溫宜公主尚未出月子的曹貴人,嬪位上隻有麗嬪跟敬嬪兩人,另外還有一個從熱河遷到圓明園的耿嬪,她是五阿哥弘晝的生母,妃位上也隻有華妃、齊妃和端妃三人。
被甄嬛發現的那罐子麝香還未邁入碎玉軒,可芳貴人的胎已經十分不好了。
大胖橘一聽就不肯應,“敬嬪倒是穩重些,可麗嬪也好,齊妃端妃也罷,不是沒有能力,就是身子不好不能勞神,還是不要勞煩她們了。”
薑莘莘也不肯放任華妃一家獨大:“不過是擔個名頭罷了,皇上總不好厚此薄彼,實在不行,您手裡總有幾個能信得過的嬤嬤,便讓她們去麗嬪、齊妃和端妃那裡就是了。”
大胖橘一想覺得也對,又看薑莘莘似乎沒有專權的意思,心裡總算有些滿意,開口說道:“你是皇後,下麵的嬪妃們為你分憂也就罷了,卻不能全然放手不管,這樣,敬嬪和麗嬪那裡就罷了,朕送兩個管事嬤嬤去齊妃和端妃那裡,讓她們也為你分擔些。”
大胖橘口口聲聲為宜修分擔,薑莘莘如今成了宜修,簡直恨不得跳起來給他幾個大耳刮子。
不管怎麼說,等妃位、嬪位的冊封禮過了,薑莘莘這邊趁著請安的時候,就宣布了大胖橘的決定。
“本宮身體不適,皇上有意提拔嬪妃為本宮分憂,華妃,齊妃今日正好都在,便領了事務吧。”
華妃雖然高興於得了這協理六宮的權力,卻沒想到還有旁人跟她分權,更看不慣薑莘莘口口聲聲說為她分憂的話,當即便笑著說道:“此前皇上親口承諾本宮協理六宮之權,還不是因為皇後娘娘上了年紀,勞煩不得。”
底下一群小嬪妃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齊妃作為皇後這邊的人當然要為皇後說話,當即就恨不得跳起來咒罵華妃,“華妃這是怎麼說話呢!”
“皇後娘娘比皇上還小了兩歲,你在這兒嘲諷皇後娘娘年紀大,怕不是忘了皇上什麼年歲!”
欣常在跟敬嬪隔空對視一眼,恨不得沒長耳朵,麗嬪當然也要開口為華妃說話:“齊妃娘娘何必將皇上扯進來?這女子才有年老色衰的說法,男子可不禁這些。”
曹貴人都後悔死了,她如今可還跟麗嬪住一處呢,隻是這景仁宮也沒有她說話的地方,她隻能儘力給華妃使個眼色,讓她不要繼續冒犯皇後。
薑莘莘看著就要吵起來的齊妃跟麗嬪,直接看著暗自得意的華妃說道:“麗嬪實在不知所謂,擔不起這嬪位,本宮今日便去了你這嬪位跟封號,再禁足三個月,今日費貴人就搬去偏殿住著吧。”
華妃可不乾了,直接站起來反對:“皇後娘娘未免也太過了些,本宮跟麗嬪不過說了幾句實話,皇後就容不得嬪妃至此,可見皇後小氣!”
薑莘莘麵不改色地繼續說道:“華妃去封號,費貴人貶為常在。”
齊妃趁機笑著說道:“年妃跟費常在還不趕緊謝恩?你們兩個當冒犯中宮是什麼稀鬆平常的錯兒不成?那可是要問罪家人的。”
齊妃難得有靠譜的時候,敬嬪都忍不住看向了齊妃,卻見齊妃一臉得意,敬嬪又看向上首神色未變的皇後,恍惚間隻覺得皇後似乎更加年輕了些,也越發危險了,她趕緊低下頭裝死,不敢觸年世蘭的黴頭,更不敢跟皇後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