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梁元香的臉色變得愈發難看,她的憤怒已經到了極點。
她瞪大了眼睛,怒視著任長老厲聲道:“任長老,蘭兒可是你們藍聖殿的弟子!你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外人如此欺負你們藍聖殿的弟子嗎?這豈不是讓你們藍聖殿蒙羞,汙了你們藍聖殿的名聲啊?”
聽到梁元香這一番話,任天行長老卻是不為所動。
他冷靜地回應道:“鄧夫人,這件事情的起因本就是鄧綺蘭有錯在先,何來侮辱我們藍聖殿名聲一說呢?”
“鄧夫人此言差矣。”藍九戰突然開口,聲音不怒自威,“這本來就是令愛有錯在先,仗勢欺人,何來侮辱我們藍聖殿名聲一說?”
“況且藍聖殿弟子就能破壞試煉公平?真要如此,才是壞了我們藍聖殿數萬年來的規矩!”
“你!”梁元香氣憤不已,手指指著光幕中鄧綺蘭手腕上的紅痕,“這、這不是傷是什麼?!都紅透了!”
任天行長老瞥了一眼光幕,然後淡淡道:“不過是些皮肉傷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過兩天就好了。”
“元聖試煉本就是充滿凶險的,比這更重的傷多得是。而且規則也隻說不可故意殺人,並沒有禁止切磋。令愛技不如人,自然也怪不得彆人。”
藍九戰頷首同意:“任長老所言極是。試煉本就是一個靠實力說話的地方,如果連這麼一點小小的挫折都承受不了,那還不如趁早回家去學繡花,彆在這兒丟人現眼。
聽到這話,鄧天擎夫婦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像開了染坊,卻不敢再反駁。
藍九戰是藍聖殿的掌權人之一,地位比他們高得多。
真要是得罪了他,鄧家在藍聖殿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他們隻能死死盯著光幕,眼底的怨毒幾乎要溢出來。
蘇塵音,決賽的四墟境,就是你的死期!
到時候定要讓你嘗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
七彩霧林。
腐土的氣息在迷霧中緩緩流淌,仿佛是大地的呼吸。
鄧綺蘭踉蹌著向前衝去,她的步伐有些淩亂,顯然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直到跑出了足足數百米遠,她才終於停下腳步,大口地喘著氣。
她的紫羅裙擺已經被泥漿沾染得不成樣子,原本精致的妝容也因為汗水而有些斑駁。
她的手緊緊握著,那原本精心描繪的丹蔻指甲此刻深深地掐進了掌心,鮮血順著指尖緩緩流出。
“鄧師姐……”王欣欣怯生生地遞上一塊絲帕,想要幫鄧綺蘭擦拭一下臉上的汙漬。
然而,鄧綺蘭卻像被激怒的野獸一樣,反手將絲帕打落。
“滾開!“鄧綺蘭胸口劇烈起伏,發間金步搖纏著幾根枯藤。
讓鄧綺蘭無法忍受的,不僅僅是自己的狼狽,還有蘇塵音那記輕蔑的笑,以及那句“蒼蠅總是圍著人轉”。
這句話就像一把利劍,直直地刺進了她的心臟。
鄧綺蘭像是想到了什麼,猛地轉身,一把揪住了王欣欣的衣襟。
“方才蘇塵音那個賤人動手時,你們二十個人竟然沒有一個人敢拔劍“你們都是藍聖殿的弟子,難道就這麼怕她不成?”